第四章 (第2/2页)
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宋兰生又说:“姑娘若是不喜欢,只当我没说过这些话。我绝不强求。”她在遇到憨文憨园之前,讲给书寓那些姑娘听,被啐过,还被妈妈撵出去过。有的时候,这些事也并非有钱就能买。 “那姑娘是喜欢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呢?”徐横波思索一会儿,问。她一来是受憨文妹妹所托,绝对不会拒绝这事,二来这些女人装夫妻的事儿她也听过,如今好奇这是怎么样的,三来和女人做事,总比和男人强些,总不会把你说出去装谈资,更不会把过夜的事儿写成诗,让满城妓女传唱。 兰生脸一红说:“不知道姑娘喜欢哪个。” “我平素都是被男人枕着,早已经厌了。若是让我选,我倒是想尝试尝试男人的事。”横波瞧见她脸红,便大大方方的说。又补充说:“我可不是憨园憨文两位姑娘,若是你想来,就选一天来,我可不会去你的府上。这榴花楼一砖一木都是我的,若是去了你那,少不得不自在。”榴花楼和百芳园不同,徐横波的妈妈是她乳母,徐横波父母亲死后,家产被族人夺走,她那时年纪小,被乳母带着照顾到大,等大了,一合计也没什么办法,嫁给男人也不过是些穷懒汉,就当了父母留下的两根石榴金钗买了一栋小楼做书寓。她姿色颇为不错,从小也跟着念过诗书,接过几位客人,又请了老师教弹琴唱诗词,还能演几出小品。乳母只照顾她饮食起居,剩下的都随她。 翠痕看妈妈并一个小丫头抬桌食过来,便起身帮忙接一下手。 宋兰生认真琢磨了一会儿说:“憨文是说过你的游园赋诗会的,都是些才情女子,不如我就这天来,白天跟你们游园赋诗,晚上便留宿在这儿。其他人瞧见也不会多心。”她是知道的,那些男人若是瞧见打破规矩的人,便不管不顾都想来为自己开后门,若是不允,肯定要闹得撕破脸。他们这些姑娘本就指望着男人过活,哪有什么脸能撕破。 徐横波吃饭的时候突然问:“你既然喜欢女人,为何不找一个姑娘结金兰契?憨文憨园都是你中意的人,就是赎身进府里头做服侍的丫头奴仆,也不用辗转如此。” “我还没有遇见喜欢的姑娘。憨文憨园两位姑娘嫁给孙先生做妾也是半个主子,何必轻贱她们到我府里做丫头奴仆。”宋兰生舀了一碗鱼羹慢慢啜。 徐横波听了倒是想笑,谁不知道她们嫁去给人做妾,也不过是看着太太的神色过活。若是太太慈悲些,也不过是仰仗着鼻息做低服小。若是太太妒忌,只怕是活的还不如丫头奴仆。可惜憨文憨园两姊妹一心一意记挂着她,她倒没有半点真心真意。想到这里,心里头倒是对宋兰生有些厌恶,替姊妹不值当。 宋兰生大概察觉到她的不快,说:“我与憨文憨园只是逢场作戏,你也不必将什么真心真意放在我的身上。你情我愿的一晌半刻就足够了。” ‘啪’的徐横波放下筷子,脸色沉道:“多亏我憨文妹妹在信里还挂记着你,说你与那些男人不同。依我看是有些不同,那些男人遇见漂亮女子便一心想着要独占,你倒是半点不肯动心,只诓着别人。”她恨不得立马去信让憨文忘了这个负心人。 两个人后面便寂然无语的吃饭。 屋里缭绕着饭菜和熏香味道,倒像是将极俗和极雅糅杂在一起,一面是寻常生活,一面是装点门面。 妈妈几次想要说话,最后只是伸手将徐横波头上没插稳的簪子扶了一下。翠痕利落的将桌上吃剩的都撤下去。 “我只有三个条件,第一,这件事绝对要隐秘,绝对不可对外人谈起;第二,若是你不喜欢继续下去,绝不可以违背心意继续,我不喜欢这样;第三,我每次来,必须要换新的被褥,我不喜欢躺在那些男人用过的被褥上,被褥我也可以让府里小厮送来,一定要用香丸熏洒。价格每次我都会当场结清。”宋兰生提出条件。 徐横波哼了一声说:“我也不屑睡在男人用过的被褥上,这间房是我的闺房,同男人过夜都在另外一间房里,你不用担心。我若是不喜欢的时候,你就算是求我,我也不同你见面了。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也绝不会说。” 两个人三击掌为誓。 “我就说你是个风雅的人,哪有做给旁人看的是桌上摆中庸的。岂不是来的公子哥瞧见都要先敬夫子再敬姑娘,求姑娘过夜的时候渡点灵根了。”宋兰生抓住漏洞,说起之前的话题,倒是有趣。 徐横波哑然无语,她哪里想到宋兰生还惦记着之前有意为难的话。自己刚才失言,反倒是被抓住漏洞被笑了一番。 虽然薄情,但是确实是个有趣的人。徐横波想。 翠痕看姑娘谈妥,便轻声提醒该回去了。 宋兰生起身,拿出一锭银子做资费。徐横波无功不受禄,只当请她吃饭是送信的谢礼。两个人都不是拉扯的人,说好了便痛快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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