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第2/2页)
得正常人是如何表达爱意的。” 车窗外,伦敦街道在眼前飞速逝去,仿佛那些急速流逝的生命。 “他只是想被爱,但他却不知道爱是什么意思。金恩斯公爵死有余辜,是他施加在抹大拉身上的暴力扭曲了抹大拉的世界观,让他误以为‘伤口和死亡’才是爱的唯一表达方式。他从不知道鸟儿是从森林里来的,不知道鸟儿的美丽是因为它们的自由而歌唱。” 起初,不过是因为女王的一道命令。 金恩斯勾结叛军的案件当初正是由夏尔处理的,原本抹大拉作为金恩斯的娈童,也要被一并处死。可是在伦敦的街头上看到那样一双眼睛之后,夏尔改变了主意。 那双眼刺痛了夏尔的心脏。那是如春日最绚烂的阳光那样美好纯洁的眼神,像初生的婴儿般不知善恶之分,天真得犹如梦幻一般。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是他连羡慕都没有资格羡慕的人生。他无法坐视不管,任由那样的双眸坠入黑暗。 塞巴斯蒂安坐在夏尔的对面,静静地注视着他,然后开口,“少爷,抹大拉少爷想让您看的‘漂亮的东西’,是他放在房间里的一只木匣。” “里面是什么?”夏尔问道。 “不如您亲自过目一下吧。”塞巴斯蒂安低声说道,从身后取出一只精巧的小木匣,递给夏尔。 木匣的表面沾着一点血液的颜色,夏尔接过来的时候不禁手抖了一下。但他还是轻轻地打开了木盒。 盒子底部,静静地躺着一根被血染红的羽毛。羽毛很小,看起来应该是什么小型鸟类身上的翎羽。 “他一定是费了很大力气才从金恩斯公爵的监视下把它保留下来的。”塞巴斯蒂安低语道,露出一抹微笑,“少爷,看来抹大拉少爷是真的很喜欢您呢。事实上,在下调查过抹大拉少爷的身世。然后发现世界上并没有‘抹大拉·福利斯特’这个人,金恩斯公爵当初也并没有连同姓氏一起赐给他。无论他原本的姓氏是什么,他肯定是用了化名。这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了,因为抹大拉少爷从未见过森林的样子。” 是啊。福利斯特,Forest,意思是森林。他从来不知道森林的样子,却不知为何,给自己起了这样的名。 夏尔将木匣盖上,紧紧地握住了它。 “塞巴斯蒂安。”夏尔突然开口叫道,声音凛冽而冰冷。 马车刚刚好停在了凡多姆海恩宅邸的前面,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坚实的声音。 “别以为你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我就可以饶恕你了。”夏尔看向了他的执事,湛蓝的眼底隐藏着一把尖刀。 塞巴斯蒂安一怔,立刻挂上了微笑:“少爷,在下不懂您的意思。” “别傻了。抹大拉就算再怎么心狠手辣,但他仍旧只是个孩子。只靠他自己就能翻过宅邸的围墙,去好几条街以外的地方作案杀人?”夏尔的目光如炬,“你把血滴在我的玫瑰上了,恶魔。”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不愧是您呢,少爷。” 夏尔一把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衣领,逼近了他低声说道:“要是再有一次……塞巴斯蒂安,你就永远吃不到我的灵魂了。我保证。” 说完,夏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向宅邸走去。他的仆人们从宅子里跑出来迎接主人的归来,伦敦的天空依旧阴云密布,仿若炼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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