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命克三魂殇,为妓五更乱 (第2/3页)
阮世子亲手在灯楼九角分悬了九只纸灯,竟续了九日,烛萤不散,堪称千年来得的奇事也! 第十日一早,阮真带了礼金,登门来接人。 云儿平生哪里见过这等人物,加之那夜一见,自是默许。阮真便替他赎了身,只等他父亲允了,一并接回去。 此般情谊,老天爷却要磨的。 他父席准听闻,知是男男之事,怒其腌臜,硬是不通,摔了锅碗拂袖出门。 云儿无奈,只请阮真等,阮真便等。 他自是舍不得云儿再干活,听他幼爱琴棋,就请了先生来教,陪着弾练。人即妙在一点便通透,二年后琴音曼丽,落魄小屋,有绕梁三日之韵味,两人也渐渐情浓,缠绵不已。 就在此当头,云儿那醉酒的爹爹急病暴毙,他为父守丧,又留在旧家三年。 阮真不怕等。 为他不闷,阔手买了莳花阁厅堂,整饬一番,断成厅阁,作抚琴堂。栏绕悬梯,锦缎叠叠,富丽不下镇南府,上题“软云堂”三字,唯中间一台子,精雕细刻已极,供云儿弹琴用。 并将初见那日即兴题的一句“枯柴云月真,并蒂连理生”高悬阁上。更是把云儿的姓换了,外说阮云儿,生怕哪个不知道此中繁细一般。 阮真整日泡在阮云阁里,不再踏足别处。二人亲肤交颈,对语谈心,不在话下。 夜里说些体己话,阮真禁不住馋的,解了他衣带伸手进去,反复摩挲他纤巧肩背,揉捏他臀腿,只觉得比丝绸白玉还腻手,爱得不行,捧着脸亲他的嘴,吸那软滑小舌,把人搅得喘息不定,才舍得退出来,末了又碎碎的吻他鬓角,百般怜惜。 又疼他年纪小,含着都怕化,不舍得碰,胯下帐篷支了老高,也顶多隔了长裤顶他磨他。往往把云儿都磨出了气来,伸手去抓他阳具,阮真腾地红了脸,扯了外袍提着裤子,急急往外跑,恨得云儿羞愤得数落他。 数来五年,昔日玩花弄柳的世子二十有三了,不娶妻纳妾,守着一个小郎君,扬州人奇也奇了,惊也惊了,早见怪不怪。 都传阮真眼睛毒辣,阮云儿年到十七八,早就出落得风流讨人。走落之态,嫣然摇摆,轻腰软臂,藕颈玉面,端的是副好身段。且竟也不显女气,姿态风度,别有风流气质,恁哪个头牌小倌也及不上他半分。 可惜琴台周围锦绣幔帐,罗钿细纱,如月如雾,层层隔了去,阮真宝贝似的遮着藏着,谁人也不得瞧个明白,倒徒添了多少隔雾看花之恨。 此时的莳花阁比往日登徒浪子之辈,又多了些许风月看客,吃茶听琴,只求一饱耳眼之福。 这年八月十五,正正是阮真诞辰,云儿守孝也满,两个人眼见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京都却来了圣旨,命世子奉旨赴京面圣,即日启程。 而且阮真这一去,便没再回来。 镇南王府世子病逝的信传回扬州,坊间登时就闹开了。 有的说阮云儿命硬得紧,克死爹妈不说,连养他的情哥儿也饶不过,个个还都死得蹊跷,谁留得他? 有的说连理登楼到底是个殉情的起始,风水不利。 一日高楼起,又见高楼倾。 阮真在时,阮云堂的花销每日是不愁地像水流,眼下又是账目厉害,又是看热闹的人蜂拥,闹得莳花阁生意做不成。 阮府平日热闹繁华的坐落,世子一死,不知怎的,大门紧闭,半点声息也无,更遑论这遭? 人人都等着看阮云儿的笑话。 谁料此时他提出了一个请求,竟是让妈妈帮着挂牌卖身,甘居人下伺候,只为保下这间阮云堂! 阮云儿虽是阮真怀中物,不谈如何刚毅勇武,但坚韧的男子气性从来是不缺的,从未恃宠而骄,仗势凌人,也尽孝守礼,从不僭越,才得阮真五年如一日的和爱。 可阮真也曾怨过他一点,就是执拗非常。认准的事,便头破血流,也不知悔的。他现下钻的牛角尖,就是偏生不信阮真死了! 他犹记得当年问起灯楼奇事时,着实被阮真笑了半日:“我的云儿和外人一般傻了,若不是我在楼顶耽了九日,哪能不隔天就来求你嫁我的?” 但想连理登楼高耸巍峨,早就枯朽老旧,云儿听罢发急,骂他胡闹: “到底是谁傻,那种地方,日晒雨淋,是你守得的?要是出了事,我只道你死在外边,再也不见了!” 阮真心里调蜜,哈哈大笑:“好云儿,别气,相公知道你心疼我呢,再也不去了,反正三日求一世,我可将你三生三世、生生世世都求下了,往后爱你敬你,一辈子缠着你,怕你不要我不成?” “不要脸的东西,”云儿红了脸,背过身啐他,“早知你这般油嘴滑舌,当初谁理你去。” 阮真被他一瞪,骨头都酥了,抱了人压到桌上:“云儿,好云儿,我当真要爱死了你,定是死也不离你了。乖乖的,张嘴,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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