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 (第2/2页)
坚持说他们顺路,说服李棠跟他走。上了车陆执川把暖气开到最大,自己先被吹出的暖风热出一头的汗。他脱了大衣和贴身休闲外套,只穿了件衬衫,和李棠裹了一身厚衣服形成鲜明对比。冷暖环境一变化,李棠一直咳嗽不停。陆执川说:“先去医院吧,我看你这样有点严重。” “不去医院!”李棠立即反驳,语气带上了急躁,缓了下接着放低了声音:“我会请假的,明天休息一天就好了。” 李棠少有急切的声调,陆执川反而一愣,也没多想,开车上路了。和暖的车内温度,配合高峰期车辆时停时走的行进,可能是环境太放松,也可能是生病上课太累,李棠听着陆执川絮絮叨叨地抱怨教授讲课太枯燥,渐渐睡了过去。 到了枫林园门口,李棠还没有醒过来,估计是鼻塞呼吸困难,嘴唇微微张开,在安静的车内能听到李棠轻微的呼吸声音。陆执川看着李棠的睡相,安安静静靠着座椅,身上搭着陆执川的大衣有点滑落,车窗外路灯昏黄的光打进车里,李棠的脸颊光洁细嫩,挺直的鼻梁将光影切分,在一边的脸颊留下暗影,紧闭的眼眸带着睫毛垂落,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玉雕一样的脸庞配上微微张开的嘴唇,带上了几分平日难见的可爱娇俏。 陆执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一个人睡觉能看得津津有味。等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怪异时,他已经将手掌悬空在李棠的脸上,拿手指拨弄那纤长浓密的睫毛。李棠被他骚扰醒来,一时有点懵。陆执川迅速拿开手,把自己搭在李棠身上的大衣拿开,说道:“到家了,起来吧,回家再睡。”说完看向李棠,自己紧张得心脏怦怦急跳。 李棠下车,正想跟陆执川道谢作别,谁知道他停好了车下车走来。陆执川揽着李棠肩膀,不容拒绝地说:“走吧,我看着你。” 李棠觉得浑身难受脚步沉重,也不拒绝,带着陆执川回家。李棠家住在一楼,老式的住宅从单元门里出入,李棠家的一楼被围墙围出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大门就变成了院门。院子里没开灯,也看不清楚院子里有些什么,只有一棵树枝干粗壮,叶子繁茂十分显眼。李棠印着陆执川进了房子,进门是一处不大的客厅,家具是中式传统的太师椅,沙发也只有一组,同色的木质框架搭配深灰色的粗麻布料,显得古朴素净,客厅中间有个方方正正的博古架,有几个陶制玩器,有一套紫砂茶具,有新鲜的佛手,还有玻璃器皿盛着没开花的碗莲。隔断的另一侧是一张贴墙放着的八仙桌与三把圈椅,桌子上一个白瓷花瓶,插了一支藤蔓一样蜿蜒的植物,养着叶片生长的方向开了黄白两色的花。不大的空间各处整齐,干净得不染纤尘,空气中混合了花香和佛手的果香,清淡好闻。 陆执川想起来李棠家里没有长辈,想必这房间平日里也是李棠自己在打理内外。他心底有点不舒服,没细想由来,指着白瓷花瓶问李棠:“这花好特别,是什么?” 李棠刚从一侧的房间内室走出来,已经脱了外套,穿了件宽大厚实的居家卫衣,手里拿着一个衣架,打算把陆执川的外套和大衣一起挂起来。李棠看了眼花瓶,回他:“忍冬,也叫金银花。”说完把衣服拿回房间挂了起来。 说话间有人按下门铃,陆执川让李棠坐着,自己去院外迎接。陆执川提着四五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走进来,纸袋上印着南肴斋的字样,就是上次两人去吃饭的地方。 “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定了,”陆执川不等李棠发问就解释道:“快过来吃吧,都是清淡的。我让他们顺便送了感冒药来,吃完饭你把药吃了再睡。” 吃过晚饭,李棠终于想起了待客之道,给陆执川沏了壶红茶,感谢他今天的照顾。 陆执川笑道:“咱俩打个商量行不行,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客气,不要总说谢谢,也别叫我陆总,叫我名字。”看李棠没打算开口,接着说道:“你要真想谢我也行。下午我看到渠文大学商学院要开始EMBA的课程了,打算在学校继续学习一下,你帮我查下准备资料准备申请文件吧。”刚才在路上陆执川想好了,他申请去读EMBA的课程,老爹肯定不会反对。这样他每天可以开车把李棠接上,一起去上课。至于为什么要接上李棠一起上课,嗯,大概就像找人陪着走上下学的路,还能顺便跟学霸讨论问题。 李棠没想到陆执川这么好学,一口答应下来,表示马上帮忙陆执川整理申请材料。 陆执川喝了会儿茶,看李棠无精打采地陪他聊天,就叮嘱李棠睡前吃药,自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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