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安然有恙 (第4/4页)
还边呵呵笑起来。 阿筝又气又急,跑去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沾湿水拧干了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拭去了周围多余的血迹。伤口暴露出来,更加触目惊心。 我也没想到会伤得这么深,跑的时候只顾着逃命,也没来得及检查,随手掰断了箭柄,箭头却是不敢拔,怕大出血死掉。 “我去找覃公子来看看。”说着要走。 我拽住她,“别,别去。” “为什么,都这个样子了,你不要命了吗?” “不要去。”我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不然你就不要来见我。” “可是……” “别去。”我说。 她站住脚,定定地看着我,好半天,叹口气道,“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我伸手准备自己拔掉,阿筝慌忙按住我的手,骂我想找死,但是我自己拽了拽,根本下不去手,一疼就手抖,一抖就没力气,一泄力就拔不出来,如此循环往复,试了几次都不成。 她无奈地在我身旁蹲下来,按住伤口握住箭端,使劲一拔,我几近晕厥过去。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事情完成得差不多了吧?”她一边为我包扎伤口一边说。 “覃翡玉叫你来打探的?”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她轻轻一拧,我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往下落。 “嗯,最后一笔,七夫人藏起来的金库。” “这七夫人,未免太过谨慎,竟然把一笔赃款分成了十几份藏在不同的地方,也亏得你竟然一个一个地方找出来了。” 我又不是覃翡玉那个路痴,基本上撒手即丢。 上次出诊马车没接他就自个步行回来,仟儿一看天色晚了时间不对就要收拾出门,我问她干嘛去,她板着脸说讲出去丢人,再晚些便见她领着在郊区迷得晕头转向的覃翡玉回来了。 “覃翡玉倒是在家里躺得舒服,看现在去哪儿不给他派马车。”我自嘲道,“我呢,满城纵马还要受一箭,无端招来横祸。” “公子现在有尹大人相助,自然办什么事都轻松些。” “明明是尹辗的走狗。” “你!”她有些恼,想了想又算了。 我在想,怎么仟儿这样,你也这样,为什么覃翡玉身边的女人都这样。 “他们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她又说,“看起来公子并不忠臣于任何一个人。” “你是说他都是自己单干?” “那倒不是。只是各取所需,但大人的命令也不得不服从。” “就算你为他说尽好话,也不会改变我对他的印象一丝一毫。” “你呀你呀,先入为主未免太偏执了些。” 我只是不想觉得,他是个讨人喜欢的人,虽然他确实是。 “换位思考想想,假若人人都带有偏见,不曾触碰人的真心,可能便会因表面和第一印象错过许多,有人飞扬跋扈行事乖张实则内心单纯善良,有人外表冷漠实则惠世济民,十恶不赦的人也有可能出发点只是为民谋生,深处探寻,或许会挖掘些不一样的。” 人有偏见,民祖有排外性,世上便有歧视与仇敌,将人划分三六九等,界限与界限之间泾渭分明,由此才有战争。 人有偏见,自会有偏爱,互相平衡,此消彼长罢了。无论怎样的人总有人爱着,我不觉得自己一定要放下成见重新审视覃翡玉,我对他不感兴趣,只想远离。 “唔。” 我不吱声了。 但我觉得她跟他待在一起太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他同化了,黑得体无完肤,他向来爱教导人这些,然而我并不觉得他能以身作则贯彻得很好。 当我逃到尤庄外墙,那人一直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像是蛇在捕猎,我差点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去。 有个人忽然出现在房顶上方,一身黑衣,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样子。 但他蹲在那里,浑身有一股肃杀之气。 他看着我越来越近,站起来,纵身一跃,我抱住头蹲下身子,再站起来,看见他站在我身后那人的肩上,双脚夹住他的脑袋,一拧,那人的脖子就,断了。 接着,他的头,掉了下来。 我没有尖叫,没有颤抖,没有站立不稳,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就果断继续动作,翻过那堵墙跳回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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