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公然视奸 (第2/2页)
痛难受,清明的思绪让他知晓高热已经退下去了,就连身上的衣裳也被人换了干净的。 正待他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外面却已然走来一人,正是程夫人。 思及那日羞辱打骂之事,程锦之瑟缩不敢再说话,甚至不敢多看她,只能堪堪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那边的程夫人自是万分满意程锦之如今的表现,得意的眼色一闪而过。 她走过去伸手将程锦之的下巴抬起,像是在端详一件精致的货物一样打量着,随后撤开手:“脸上的印子差不多消了,等会让李嬷嬷再拿些药擦擦背上和腿上的伤口,可不能留下什么不好看的痕迹。” 那眼神语气,都如同对待一件尚有价值的死物。 她这一提起,程锦之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身上伤口上传来清晰的疼痛。 之后,程夫人依旧是派人到院子里来伺候着,不过不许他出院子大门,于是程锦之就这么养了七八日。 他知道,一切的平静都是假象,他真正要面对的,是整个程府和皇宫的威压。 那日程夫人说的话程锦之久久不敢忘记,每每想起都是心惊胆寒,她说,你只要没死,就得给我入宫。 不,他不想这样。 * 是夜,微雨,杏花白。 深宅大院的夜总是尤为安静,因此也显得格外喧嚣。 远处犬吠,近处打更,有风拂叶声,有雨落花瓣声,有春花开败声……各种细微明灭隐约不清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清晰得可怕。 攥着手心,程锦之能感到自己心跳得很快,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到全身发抖,紧张到手脚冰凉。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到前院去了,就能离开这里了。 深夜的程府没有什么人走动,就连亮起来的烛火也很少,似乎所有人都被这早春凉意所侵袭,不肯夜半出门半步。 * 天微明,屋内尚要靠烛火照明,但依旧是阴沉沉的,此刻主位上坐着漫不经心在喝茶的程夫人,下面站着近十个家丁,均低头垂首,分列两旁。 一盏热茶尚还没喝完,外面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杂乱,急促,惊破微光。 气氛沉抑,李嬷嬷弓着身子进来,苍老的声音沉沉乍起:“夫人,抓回来了。” 将茶盏重重一放,那茶水险些洒出来,程夫人脸色再不似之前的好整以暇,她面色冷凝:“带进来。” 少年身穿一袭月白色衣衫,很衬他欣长亭亭的身姿,但是此刻他却被人狼狈的押着进了屋内,带着一身湿意与春寒,脸上尽是一派死气的惨白,无有半点春花明妍。 “你真以为你跑得了?”程夫人站起身,“你跑了,是要将程府置于何地?皇后那边叫我如何去交代?看来你还当真有几分狠毒的心思。” “我不嫁。”程锦之想要挣开押着自己的人,但是没有成功,逃离的失败化为不甘和愤怒,他终究还是出口大喊,“我不入宫!” “入不入宫由不得你。”一语未落,程夫人直接抄起手边那盏热茶泼到程锦之脸上。 这茶是刚沏好不久的,滚烫的茶水瞬间灼红了他的小半张脸,茶水顺着精巧的下巴流下,而凌乱的发丝贴着侧颊,好不狼狈,但并不难看。 不等程锦之再说什么,程夫人又道:“给你两天好日子过,你就要给我犯贱耍浑,看来你是自找罪受。”顿了一下,起身,“把人给我带过来。” 直接扔了茶盏就往外走,几个人带着程锦之跟在她身后,甫一出门便是一股寒意袭来,料峭冷风携着雨丝飘入檐下,让人避无可避。 春日的雨总是来了便不轻易走的,昨夜细雨早已化为淅沥密集的雨幕,庭中抽新绿蜡芭蕉饮泣,青石地上早已积了一层雨水,晃动天光。 程夫人让人将程锦之直接推到雨幕里,寒凉的春雨湿了他发丝衣衫,有人受命上前笞打他,任他倒在冰凉的青石地上。 “我问你,以后还跑不跑了?”站在廊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程夫人绝情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程锦之抿着唇没有说话,态度已是十分明显,程夫人轻笑一声,便让人继续打,丝毫不手软,甚至还吩咐人去强扯了他的衣裳,让他不/着/寸/缕淋雨,任人围赏观看。 这样的羞辱确实比强刑严打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程锦之就这样一个人蜷在雨中,纤细白皙的身形引了不少粗蛮家丁的视线——直白、下/流,一身雪白肌肤,那年轻柔韧的腰肢与双腿处,尽是他们流连逡巡的目光。 雨中瑟瑟发抖的美丽身体,很漂亮,也惹人遐思,即便他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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