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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帝之意如何?” 下头人不语。庄静娴落眼仔细分辨,叶庭昱垂眸,唇色发白极是隐忍。 广袖下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小皇帝塌肩沉闷道:“依她心意。” 意料之中……庄静娴面色不改,打直脊背郑重问下头年轻的君主:“那你可想过日后打算?她若不肯入宫,你待如何?能否舍弃她另行婚配?” 叶庭昱猛然抬头,起身抗议:“母后,孩儿做不到!若比翼必要是她在侧,若不然,孩儿必要孑然终老!” 叶庭昱字句铿锵,庄静娴心知她回话如此,轻点了头,缓口气道:“你去殿外唤凝霜来。” 太后大概也是急糊涂了,差使皇帝去喊人。而皇帝呢,听懂太后默许她请求的潜台词,喜滋滋去了。 …… 太后对皇帝反复叮嘱,要她沉心静气,拨自己的贴身宫女凝霜以及专门侍奉后妃的宋医官给皇帝任用。 小皇帝忧心城郊别苑那位,迫不及待请辞告退。 叶庭昱带人走后,掌事宫女晓秋进殿来侍奉太后,征询她是否沐浴歇息,庄静娴摇头,流连凤椅沉思好半晌…… 小皇帝对裴家女的态度,于她不是秘密,从前她二人心属彼此,时过境迁,庄太后对裴家女的态度存疑。 方才她有心试探,听叶庭昱说起裴清雅竟是有心舍弃孩子的,庄静娴方才深信几分。 只是就此定论最终立场为时尚早,凝霜是她侍女,宋医官早年受她父亲庄国公举荐,心向庄家,这二人都算作是她的人,裴清雅对皇帝、及她腹中孩儿是何思量,庄静娴自会收到消息,暂且观望些时日,再做评判不迟。 · 一辆马车在下钥前匆忙出城,车未在城郊别苑院外停稳,这则消息已然送到有心人手上。 “主人,叶氏有消息了!” 完颜姝沐浴过后无心睡眠,焚香抚琴,听闻门外阿布力的呼声起身开门。 女子气度从容,清隽眉目现于廊下,开口极淡薄:“如何?” 她本是西夏老国王的长女,受母亲的中原人血统影响,除却五官深邃,看似与燕国人并无不同。 比神似中原人的外貌更为重要的是,深受母亲影响,她自小对中原文化熟识。 完颜姝扎根安京城,有这两点安稳多年。 手下男子与她低声道了几句,完颜姝抿唇,一袭白衣月下踱步。 “今日事不同凡响,叶小皇帝从不曾去而复返,”完颜姝几息之间得出结论,招呼手下:“阿布力,你亲自去,盯紧城郊那处。” 劲装男子抱拳、告退。 女子昂首回房,房门之内传出阵阵琴音,激荡戛然而止,伶仃几声,转为悠扬…… 或是柳暗花明之意。 六 朝中那么多老狐狸成日盯着,叶庭昱小心谨慎。出入别苑宁愿屈尊坐车走侧门,免得留人话柄。 且这别苑位置隐秘,在八宝山山脚下,幽静隐蔽,远远避让城门官道,百丈之内再无住户人家,也鲜有人迹。 这处宅院是以凌意之名买下的,小皇帝几番来此都是频繁绕路避免人注目。 只是叶庭昱再是小心,仍是免不了被有心人盯上。 阿布力带人卧身草坑暗中观察后门动向。正门近乎是无用的,除却这间宅院名义之主凌意堂而皇之走那道朱门,平常时候大门都是不开的。 今儿却稀奇,西夏人早就盯上了这叶小皇帝常往之处,阿布力奉命来盯这处,听手下说起凌意午后回府邸,傍晚时带了些包裹回来。 正门盯梢的人没在意这起子事,阿布力也没多想——不过是回家取些日常所需,有什么可留意的? 事实上,凌意回凌府,取些衣物仅是掩饰,她此行目的在于传信。 试问,满朝谁能想到,被皇帝留护京城的裴太傅,就正大光明寄居御前侍卫统领凌意的府上呢? “陛下,小姐,此乃裴公亲笔信。” 叶庭昱去而复返寸步不离陪着裴清雅,眼下她二人在一处,凌意进来请安,接小皇帝一个眼神,她就直说了。 叶庭昱接过信,原封递给卧床的裴清雅。裴清雅深深瞧她一眼垂眸接过信,拆封来读。 叶庭昱一心系在眼前人身上,瞧她神色松动似松了气,也安心不少,随即懊悔道,早知如此,早该让凌意回府跑这一趟。 信开头称谓直接道的“清雅”,裴清雅颇为意外,不用想,是叶庭昱去信时直白说明了情况,请她父亲书信给她……父亲在信中报了平安诉说牵挂,瞧着父亲苍劲字迹,裴清雅猜想他精神气也好着,心中宽慰许多。 只是大抵是怀着身子心思太过敏感脆弱,裴清雅难得在人前红了眼眶。 叶庭昱心里着急凑过来问东问西,摆摆手赶凌意走。 “多谢你。”二人独处时,裴清雅垂眸不敢直视她。 叶庭昱心里一软,在裴清雅面前,毫不掩饰将喜悦绽放在脸上,裴清雅不对她用拒人千里的敬称,小皇帝就满足了,欣喜不已,“你不怪我就好。” 裴清雅捏着信笺,落眼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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