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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吴邪小声应到,他开不开灯其实没差别的。 这声呢喃细细小小的,像柔软的刺,像糖果外面裹着的粗糙颗粒,让张起灵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吴邪呼吸很浅,听着他的呼吸声张起灵也很快进入睡眠,连半夜有人树袋熊似的抱上来都没发觉。 张起灵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生物钟雷打不动,今天醒来难得怔忪了一会儿。低头就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抵在自己胸口,头发软的人脾气果然也很好啊,张起灵的思维又开始发散。 一向睁眼就马上起床,但张起灵今天容许自己多躺十分钟,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原来温暖是这样的感受。 即使多赖十分钟的床,也还是要上班,张起灵不得不动作极轻地起床,顺便去叫醒胖子。 白天工作照常,至少同事下属看张起灵是依旧面无表情,但没人知道他其实在借着扑克脸的方便发呆。 晚上难得按时下班,张起灵早早离开公司,车不知不觉就开到了按摩店楼下。只是来看看他酒醒了没有,张起灵这样说服自己。 从楼下水果店买了些葡萄橘子,又顺路从花店买了束花,小雏菊开得很好看。 卖花的阿姨很热情地问要用什么样式的包装纸,得到您看着办的回答后,仔细地挑选了一会儿,决定用姜黄色的纸扎上银缎带。 “送妻子的吧?”阿姨端详着自己搭配的花束,又看看张起灵,笑眯眯很满意的样子,道:“现在买花的都是年轻女孩子,你这个年纪的倒是越来越少了。” 张起灵头一回觉得该把自己拾掇一下了。 二楼按摩店没有营业,张起灵敲敲门,门没锁直接推开了,吴邪不在。 “吴邪。”张起灵喊了几声,确认人真的不在后摸出手机,在微信上点开对话框。 【你不在家?】 对面回复很快,几秒钟几条消息嗖嗖地发过来。 【小哥?今天周一你怎么来了?】 之前小哥和胖子通常都是周末过来。 【我回爸妈家吃饭了,你要按摩吗,我最快半小时才能回去。】 【前台去楼下吃晚饭去了,你先自己坐会儿?】 张起灵环顾四周,把花插在窗台上的大卫石膏摆件里,然后把手里的水果放进冰箱,才回复: 【带了点水果,放在冰箱。】 【马上就走。】 就这么聊天,不聊死真的很不合理。 吴邪晚上在爸妈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刚到店里,前台小妹妹就很激动地拦住店长,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老板老板你知道吗,昨天店里进贼了!” “进贼了还这么兴奋?” “采花贼!留了一束花就走了,其他什么也没动!”小妹妹还把花拿到吴邪面前给他摸,证明自己没瞎说:“是小雏菊呢,黄色和白色的很好看!” 这回吴邪真愣住了。昨晚来过的,只可能是小哥啊…… 吴邪伸手摸了摸花瓣,又低头闻了闻,没什么香味,只有一股清新的植物的味道。是朝露和青草地的味道,说不上多好闻,但让人不由自主想到阳光。 很多年没买过花了,毕竟看不见。 不过……虽然看不见,闻到倒也觉得心情不错。 后来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展了,张起灵搬到了三楼住,下班就一起去楼下吃小馄饨和烧烤。 胖子挺开心,一下解决了两个朋友单身问题,自己这也算是无意间牵线成功。 “小哥生活八级残障,你得多照顾照顾他。” 吴邪笑笑,道:“是小哥照顾我比较多。” 互相照顾,互相成为彼此在世间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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