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缠斗,在撕扯 (第2/2页)
带来的却都是难受。顾叶白攥住被单的手有些发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体深处排斥的缩紧,可她将所有娇气的呻吟都咽下,只是固执地睁着眼睛,看着他黑夜里的轮廓。 “嗯……”谢铮一个用力,两人同时从牙关里逼出强忍的呼痛,汗滴从他发梢淌下,滚烫地打在她脸上,让她战栗。 咸涩的,炙热的,一滴又一滴,总让她疑心是泪。可石做铁铸的将军不会哭,只会将泪都倒流进心里,在无人进入的领地里,湿冷苦涩地浇灌出苦痛的果。 咸腥的味道漂浮起来,像是海里刚刚捞起的鱼,尚且翕动的鱼鳃渗出血色,鱼鳞白得像雪,在月光下颤抖战栗。有抵死交媾里滋生的体液,有如泪的汗,如汗的泪。 不像是做爱,而像是在缠斗,在撕扯,鱼和网在浅滩上扑腾翻滚,细密尖锐的线嵌入鱼鳞里,越扯越深,最后狠狠绷进血肉里,将淋漓的痛彼此共享。 床单褶得不成样子,又被层层汗液浸透,黏黏糊糊地扒在同样汗湿的皮肤上,交合处的痛仿佛通过经络辗转至全身,当劈开般的剧烈变为绵延不绝的刺意时,衍生的快感也在滋生增长。 顾叶白已经成功地抱住了谢铮的肩膀,肉贴肉的紧密让汗意黏连在皮肤,可她却搂得更紧。 谢铮不知是无暇理会,还是一种默许。 她得寸进尺,尝试着伸出舌尖,舔舐他的耳垂,软和湿漉的触感令谢铮自尾椎升起密密的酥麻,还未出声警告,就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轻喃:“阿铮……” 声音极低,即使在如此贴近的距离间,也仿若幻听。 “不许这么叫。”他一把抓住顾叶白的腕子,脸色寸寸冷了下去。 “阿铮。” 顾叶白浅浅地笑了,看着他,嘴唇张合,用放大的音量又叫了一声:仿佛他刚刚不是在严肃制止,而是柔声鼓励。 “我就想这么叫。”她眼神明澈,像今晚洗过似的夜空,透得能看清好些星子。 “是那时你让我这么叫的。”眨眼时,有被盛不下的星星陨落,亮亮地从眼角划出。再一眨,搅碎了一汪星池。 “改不了,忘不掉。” 谢铮没有说话,在看不清面孔的黑暗里,用冷静如审视般的眼神,狂热地捕捉她的每一线神情。是真心吗?是撒谎吗?她的目光没有游移躲闪,嘴角没有下撇,可这就是足证了吗? 在她不成调的呻吟里,他将自己入得更深,妄图从每一缕褶皱的契合里,感受真正真实的温度。 迸发的那一瞬,谢铮强忍着往外抽出,却被顾叶白按住,她语气温淡如常,好似在说一件寻常事,“射进来吧。” 如果人类单薄的语言不足以令坍塌的废墟重建,那么一个孩子,一个融萃血液与生命的结晶,或许可以。 谢铮甚至来不及掩饰惊诧,他捏起顾叶白的脸,送至自己眼前,语里竟是带上了素来厌恶的颤抖,“你……这样就再也走不了了。” “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的。”顾叶白紧紧地抱住她的阿铮,虔诚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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