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二mama怀孕啦 (第2/2页)
的老人儿们觉得奇哉怪也,当年,二夫人三夫人前后脚进门儿,那会儿大少和二少年龄差不多,大少成天黏着二夫人,二少天天躲在屋里不出来,这会儿,二少怎么又和二夫人亲近起来了? 索性李北珩在帅府一向没人在意,连他老子李长川都对自己这个儿子不以为然,早下过考语,认为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法儿入伍,建功立业,成日读些“酸不拉唧的书”,读的“脑袋都变成方的了”,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和谁亲近,李长川也懒得搭理。 如此一来,李北珩更如鱼得水,成天往二妈妈屋里跑,二妈妈出去谈生意,他也鞍前马后地陪着,要不是张玉衡不吩咐他做事儿,他都要成张玉衡的小伙计了。 李北寒北上七天后,终于写了信回奉天,其中一封正是给二妈妈张玉衡的,张玉衡将信拆开,细细品读,果然没看见“过火”的话,无非就是和他报平安,又和他请安,旁的一句没提。 明明是张玉衡自己说不要他胡说八道,可北寒真的这么正儿八经,他心里又觉得不舒坦,这些官样儿文章,写了和没写又什么两样?无非都是些片儿汤话,一点儿真情实意都没有。 张玉衡将来信揉成一团,想扔,正要扔出去的时候,又变了主意,将揉作一团的信纸展开。 李北珩恰巧掀门帘儿进来,“二妈妈,您在看什么?” 张玉衡清清嗓子,说:“北寒写了报平安的信,差人刚送来。” 李北珩目光扫过皱巴巴的信纸,没吭声。 收到信的当晚,张玉衡沐浴毕,换过寝衣,靠着堆起来的软枕,借着床边一盏灯光,翻来覆去地看那封全是片儿汤话的信,北寒的字儿很好看,笔锋有力,如利剑出鞘,和他的人一样,锋芒毕露,傲气凌人。 含英过来给小姐掖被子,瞟一眼他手里的信,笑道:“盼啊盼,也不知盼到什么时候能把小爷盼回来,要是小爷知道您这么想他,怕都不舍得带兵打仗去了。” 张玉衡把信阖上,说:“是剿匪,不是打仗,再说,他不去,要谁去,都在锦绣堆里待着,早早晚晚,连自家的命都保不住。” 含英压着嗓子,小声道:“小姐,您在说二少爷么?” 张玉衡没说话。 含英一边儿给小姐收拾零零碎碎的物件儿,一边儿说:“我看二少爷只是文弱了点儿,阴森了点儿,缠人了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张玉衡教她给逗笑了,说:“你这张嘴,早早晚晚,都要给你缝起来。” 主仆二人正说笑,张玉衡忽然觉得,一股翻滚的气息从身体里边儿涌出来,他连忙捂住嘴,作势欲呕。 含英慌忙将痰盂儿拿过来,一边儿轻轻拍小姐的背,一边儿忧心忡忡地问:“小姐,不要紧吧,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一阵忙乱过去,张玉衡终究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只好拿帕子捂了嘴,筋疲力竭地靠在枕头上休息,漂亮的眉眼蒙上一层阴翳,他这会儿的心情,好似穷了大半辈子的人乍然看见眼前拔地而起一座金山,又惊又喜,又觉得这或许只是个误会,是求而不得忒久,迷了心。 含英抓着小姐的手,眼睛里有一点儿晶莹的热泪,颤声问:“小姐,咱们……咱们心愿得偿了,是不是?” 张玉衡怔怔地看着她,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含英的泪流出了眼眶,喜上眉梢,又哭又笑,抓着小姐的手也没了轻重,把张玉衡给抓疼了,也没察觉,“小姐,小姐,您真的,真的……奴婢去请……不,不能请大夫,没做万全准备,不能让人知道……您说呢,小姐?要不要和小爷写封信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想小爷一定也会高兴得不得了,说不定,趁着这股喜劲儿,还能一鼓作气打个大胜仗回来呢!” 张玉衡的手,抓住肚子那儿的衣衫,手指上头,祖母绿戒子沉默地映着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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