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挟天子(剧情无肉) (第2/2页)
他低垂的眸隐隐能瞧着那双手,骨骼匀称分明,从肉里透着几分玉色的润,秀气却又很是危险,捏地他下颌疼的紧,他却似不曾用力一般,左右看了看他的脸。 末了才松开就接了旁侧人递来的洁布,擦了擦方才捏了他的手,似同是沾了什么秽物。 瑾娈瞧着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绢子,自尊严重受辱,咬着牙根恶狠狠的瞪了容钦一眼,打定主意要恨上这个家伙,哪怕他生的很美。 林骁沉沉一笑,目中带着人的凉意,不甚正常的白皙面庞并没有多少表情,再次走近了瑾娈身边,看着只及他胸口下的少年。 “所有用这样目光瞪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殿下想知道吗?” 瑾娈艰难的仰着头,心中虽然莫名有些恐惧,却还是胆大的继续瞪着,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沙沙风声而过,片刻后,那冷眼凌厉看着他的男人忽然笑了。 仿佛冰山融化一般,笑的温润如玉,笑的丽优雅。 “往后殿下会知道的。” 说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次再也没有用绢子擦手了,织锦妆花的袖子扫过鼻间时,瑾娈闻到了淡淡的木荷香 ,紧接着他听见那人说。 “迎太子殿下回东宫吧。” 安化十六年二月初三,东厂督主林骁入冷宫迎出仁帝唯一子嗣,奉为太子,召集千官于太和门宣下仁帝禅位圣旨,尊年仅十二岁的太子为新帝。 至此,少帝初立,权阉一党更甚只手遮天。 弘安元年始。 …… 登基后,瑾娈便住在万清宫中,前日里被林骁带去东辑事厂观刑,回来后就病倒了,今日才退了烧,太医轮番跪在龙床边上请脉,偌大的殿中,静的落根针都能听着。 “陛下如何?” 林骁放了手中的白玉缠枝莲茶盏,高大的身形坐在太师椅间,无人敢瞧他的神色,却是被声音惊出了一声冷汗。 太医院院使抹了抹额间的冷汗上前去回话:“回督主,再有两日就能去了病根,只陛下龙体生来羸弱,还需进补,往后再不可轻易受惊。” “都下去吧。” 寝宫里头一空,林骁也不在椅间坐了,起身踩着厚实的绒花地毯越过袅袅薄烟升起的金鼎,走到了龙床前,一把掀开层层繁复绣着的金龙帐幔。 里面躺着的瑾娈吓的本能瑟缩。 养了小半年,瑾娈终于看着长肉了,面皮一白净,愈发显得小脸娇嫩嫩的,眉眼盈盈动人,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方才退了烧,桃颊浮霞,艳丽的薄绯诱的容钦伸手去摸了摸。 “还烫着,等会臣伺候陛下再喝些药,晚上约莫就大松了。” 这龙床虽阔,瑾娈也不敢往旁侧躲,千工雕龙阁上置了一排纱笼灯,将龙床里一应照的明晃晃黄灿灿,连容钦的脸也映照的清清楚楚,莫看这人生了一副清冷谪仙的模样,一股子优雅书生气。 却是瑾娈见过最最心狠手辣的人。 “不过是凌迟罢了,瞧陛下吓的小魂儿都没了。”林骁淡笑着,似揶揄,擒过瑾娈紧抓着被子的手儿在掌中揉了揉,掌心里渗的热汗都凉透了,他便取了绢子替她擦拭。 从冷宫出来的这半年,瑾娈便日日活在容钦的阴影下,半年前仁帝中风瘫倒,国不可一日无君,狼子野心的林骁便以毫无实权的瑾娈奉为新帝。 说及林骁,听闻他乃是犯官之后充入宫廷阉割为内侍的,小小年纪便得仁帝心腹,大太监姚显的看重,往后姚显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后,执掌内廷,林骁也得以平步青云,二十岁便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势力仅次于姚显之下,见者皆尊称其一声“督主”。 四年而过,林骁之名已是与姚显齐重,以至于把瑾娈送上了皇位无人敢说半句反话。不久前瑾娈反抗了一次林骁的意思,可是被林骁带去了东厂后,是再也不敢了。 “那都是乱臣贼子死有余辜。” 他说的轻飘飘,一想起割在盘中那一堆堆血淋淋的人肉,瑾娈怕的牙都在抖,只觉握着自己的那双手,都是沾了血的。 “他们、他们说的没错……”病的厉害,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绵绵糯糯,独有一股女孩特有的娇气。 那些人怒骂林骁姚显一党霍乱朝纲,戮害忠贤,万万人皆要唾之诛之的死阉人。 擦净了他手中的汗,林骁目光清朗的看了她一眼,锐利似刀锋般可怖,带着压迫说道:“陛下,我说是什么,便该是什么。” 这句话他半年前就说过,在他亲手剥光她的衣服,换上太子蟒袍时,他害怕的哭着说自己做不了太子,他却笑着说。 陛下,我说是什么,便该是什么,若是不听话,下场是你这小脑瓜不敢想的。 然后,他成了皇帝,他是帝前的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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