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第6/6页)
“……好啊。” 李文嘉和靖云一起吃了早饭,靖云摸了摸他的脸,说道:“爸爸,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 “今天就别工作吧,好吗?你睡一觉吧。” 他往一旁挪了挪,腾出了旁边的空位拍了拍,“在这里睡一觉吧,爸爸,我也很想你。” 窗帘半掩了,李文嘉躺了下来,轻轻地搂住了孩子。 靖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他之前哄他入睡的样子,给他哼了一首童谣。 李文嘉终于渐渐地进入梦乡。 靖云一缩一缩地缩进他的怀里,没有来由地,空荡荡唤了一声:“爸爸啊……” 门又一次打开了,他侧过脸,微微地抬起头,看见一名高挑修长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他始终缩在他爸爸的怀里,不动声色地看着那男人走近,盯着他那近乎魔魅的长相,本能地伸出手臂,将沉睡的父亲搂住了。 梁以庭也盯着他,平静地问道:“你几岁了?” “八岁。”靖云答道。 他点点头,慢慢俯身…… “你干什么?”孩子压低声音,急吼吼地道。 梁以庭的手指比他的面孔更加精致多情。 修长白皙的手抚摸了李文嘉微微发肿的一侧面孔,他在一瞬间头疼到无以复加。 那孩子尖细急躁的声音难以忽略地彰显着存在感,令他非常不悦。 “不要碰他。”靖云皱着细细的眉。 敌意是相互的。年小的孩子异常敏感,像是原始动物的本能一样,灵敏地觉出了怪异与不适,不由自主就充满戒备。 梁以庭厌烦的同时站起身,他保持了冷静,克制着不想再做冲动的事情。譬如先前头脑发热就把他绑了回来,又譬如抽他的那一巴掌——后者让他一门心思感到躁郁不安,而前者……他算什么,值得他茶饭不思一定要栓在身边?简直匪夷所思。 真是讽刺。 眼前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无法给人来带一丝愉悦,横竖挑起的,全是他的恶意和那令人无法自控的极端情绪……除了上床。 他无声地退远了距离,仿佛是忽然之间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负责开车的阿七还很年轻,面相带着少年气息,然而沉默寡言的,做派偏于老成,已经跟在他身边做事有些年头了。 阿七没有问不该问的,默默地握着方向盘,开口说:“柏先生的事过去十多年了,线索断断续续,有点难查,他的墓倒是已经找到了。” “留意一下路边的花店,我要去买一束花。” 墓园静谧肃穆,整齐干净,倒是个需要花大价钱才能买来的地方,只是柏舟的这一个角落,显然已经被人遗忘过很久,碑上文字都已经褪色。 梁以庭站在冰冷的碑前,他很平静。如果习惯于抽烟的话,或许还会愁绪满载地点上一支烟,只是他不抽烟,所以他平静到几乎无动于衷的地步。 柏舟是个浪漫而大胆的人,童年的愿望一度是想成为警察,生在黑道世家有这样的愿望显得荒谬天真。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梁以庭道:“偶尔想起过,我还以为你真会丧心病狂到带着他去隐居。” 原来是死了。 阿七站在他身后侧汇报着:“……因为梁氏几乎和这几个东南亚国家完全断绝了生意往来,所以很多信息当初都没有关注过。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根本没有媒体报道,可能是被人压下来过,也可能只是一场集团内部的吞并暗杀。” 梁以庭倏然冷笑了一声,“柏家人死光了,现在所有产业都姓了陈,还只是‘可能’?” 阿七默然不语。 “这么多年了,姓陈的都还顶着柏家的名号闷声敛财,他心虚什么?” “……” 梁以庭垂下眼帘,目光幽冷:“我早说过,当年那几个老东西都是祸端,哪会有乖乖听话的豺狼,还是死了最干净。你啊……” “梁先生,那么现在……要弄陈家?只是这么久,很多证据恐怕已经被抹干净了,您现在身家清白,其他方式想必也不合适。” “我会看他自己挖坑自己跳。”梁以庭侧过身,走到阿七跟前,取了一副墨镜。 “这么贪得无厌的人,怎么可能守得住本分,欲望这么大,破绽满身都是,一点手段就能让他自己引火烧身。改天帮我约几位警官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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