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离地不过四五十厘米的板凳摔在地上能发生什么 (第2/2页)

李白整个人晕乎乎的，被推出门外，下意识返身去敲门。

    保险门紧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女人还在里面扯着嗓子志得意满地叫：“滚！装腔作势的小婊子有多远滚多远，看在你还得叫我一声姨的份上，给你一包泡面就知足吧！别想装可怜！”

    李白整理了一下思路，其实她现在满脑子浆糊，对于“我是谁，我在哪儿，要干嘛”等问题一概不知，所谓整理，最多就整理一下刚才自称姨夫的人塞进她怀里的方便面，嗯，还是统一老坛酸菜牛肉面。

    整理好了老坛酸菜，李白开始掏手机，有困难找警察，是她现在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李白上下一摸索，别说，还真让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来。这是一款……李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机，反正不是她记忆中的小米，不管了，李白挨个键摁下去，总算让黑暗的屏幕亮了起来，开机了。

    开机的亮光是随着画面变幻渐亮的，眼看着系统完成加载，马上就要进入主菜单，显示电量的电池图形一声红灯报警，手机又一下子恢复了黑暗。

    李白抱着手机懵逼三秒，又去敲面前的门：“让我充个电总可以吧？我充个电手机能开机了就走。”

    门后又响起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想充电？要不给你连上wifi打几盘王者荣耀？做你的春秋大梦！”

    就这深仇大恨的样子，还姨呢？要说李白是她杀父仇人李白都信。

    李白不再对便宜亲戚能大发善心抱有奢望，只能收起手机抱着方便面去别的地方想办法。

    李白刚才没走动还不觉得，她这一走动，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来。

    楼道里黑咕隆咚的，一点光都没有。

    大炒楼时代的典型商业房户型，一层楼的住户围成一圈，楼道在最中间，没有自然采光很正常。但楼道里连感应灯都没有，这就太奇怪了。

    不仅没灯，李白在楼道里被女人中气十足的骂了一顿，也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李白摩挲着向前走，脚步声越发显得悠长的楼道里黑洞洞静幽幽的，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

    这应该是电梯公寓，但是李白好不容易找到电梯，摁了半天钮，电梯依旧是黑的。

    李白没辙，又去找安全通道，走楼梯下楼。

    安全通道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李白一路走一路摸索，也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好不容易走到一楼，李白只觉得自己从灰堆里爬出来，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呸，呸呸。”李白吐着带泥的唾沫，终于从单元楼里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天空泛出鱼肚白，正是清晨。李白越发迷惑了，她明明记得已经是午后。

    借着稀疏的阳光，李白四下逡巡，只看了一眼，就看出这小区物业不行。

    楼外面是个小小的中庭，里面颇具中国特色的公共健身设施已经完全损坏，花坛里用作绿化的树歪着，灌木耷拉着，草坪枯死，一切都灰扑扑的，没有一点生机。

    对面的单元楼门上贴了一道黄符，离得远，看不清楚画了什么。

    李白回头，果然看见自己刚刚出来的单元楼门上也贴着一道黄符。她凑近去看，见虽然不是自己平日练过的茅山道符，但看着用笔，能看出是驱邪避煞的符纸。

    黄符簇新，纸张和墨迹都是新鲜的，越发显得整个小区都灰扑扑地透着腐旧气。

    “这什么小区，还挺爱……国粹的。”如今茅山术的地位尴尬，轻点说封建迷信，重了就说招摇撞骗，李白好好的一个正统茅山道人，对外只能宣传自己醉心道家文化，爱研究国粹。

    当下见小区连中庭花园都懒得打扫，还有工夫换符，不由得夸了夸对方的“爱国粹”。

    奇怪的是，中庭也跟刚才楼道里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太早了，大家还没起床吧？李白这样自我安慰着，往小区大门走去。

    李白本来想找个人借个电话什么的，看现在这个情形，决定还是直接去街上打车回家。小区的大门虚掩着，也贴了黄符，但门卫室里没有人，李白只能直接走了出去。

    小区外面的街道也十分冷清，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四周的商店全关门闭户。

    李白正不知道怎么办，忽然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影，终于看见人了，李白连忙迎上去：“大哥……喝！”

    李白的脚步不由得一顿，因为借着微亮的天色，她终于看清楚对方灰青的脸，灰白的眼珠，挂满肉丝的烂牙，肮脏的满是血污的衣服，帕金森和小儿麻痹加在一起才能走出的步伐。

    李白没来由得想起了自称她姨夫的男人说“还想把那些怪物再招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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