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所安定,听帐中笙歌 (第2/4页)
一派笑容,这彰显着黎孤此刻心情之愉悦。 怎么又高兴起来了。刺客觉得自己傻不愣登,旋即他自问自答道,谁知道,反正老子此刻就是高兴得不得了。 多么蛮不讲理的人。看着想揍,听他说话想打。 却也是想得轻巧,待拳头真挨着皮肤的时候,本就对这位祖宗怀着别样意思的人,又得心软了。玄喻没说什么,装闷的僧人以沉默来表达他的诚意。 那祖宗却装眼瞎,反而对那些小贿赂玩意儿上了心,还刻意敛起垂坠的衣袍蹲下来看。自觉很有偷偷摸摸的仪式感。一面看着,一面捏着下巴啧啧称奇。 “……呀,怎么这样懂我。还晓得给我放几只兔子打牙祭。” “……” 玄喻没有吭声,只是捏紧了禅杖。 过长的指甲扣在杖柄表皮子上,蹦出几声刺耳的爆鸣。 ……只是听到说要吃那兔子,便生出了些许奇怪的情绪。并不是在怪他犯杀孽。心里头发闷,脑袋也理乱不清。僧人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对黎孤的喜欢变作毒药了,总之实在是让人不好过。 纵容他,喜欢他。玄喻对面前这个青年的感情仿佛太过炽盛,导致心里的容量被挤压得只剩下紧窄的一小截。如今便是,只要稍稍遇到点不顺心的事情,他就要不好过。 黎孤丝毫没有得罪了人的危机感,大剌剌蹲在地上扭头看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眨巴着,竟有些许得趣的意思。他看得出这秃驴此时心情陡落,但他不晓得为什么,只说,“喂?纵使杀生,我也不是你释家人。没必要守你家的戒吧。” 也不对。玄喻想开口解释自己并没有怪他这个,但真正的原因,他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只好翻来覆去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相近的例子。 对,就像是辛苦抄录来送给师父的心经,结果被不晓得情况的师兄拿来垫桌角。就算师兄再夸它多么厚度适中垫得桌子又平又稳,他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拿来吃的。”他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也曾到访过那深山谷壑中的神秘门派。门下弟子亲如一家,弱者被笑话却可以受到倾尽一门之力的庇护,强者不愿脱离这片湿冷的苦沼。他待的时间不长,却已经看出很多,不似天机楼谣传的冰冷危险,反而……还比想象中的更加近人情一些。 兰花,和兔子。这可是看到就会让其弟子怀念的两样物事。他想的,是让黎孤这冷心的青年体会到家的感觉。 ……甚至把这里当家。玄喻不确定说这话会不会让黎孤恼羞成怒,于是他在说完那一句话后便缄默不语了。 黎孤祖宗得不得了,可要他屈尊理解一下玄喻的做法,也不是一件让他为难的事情。顶多让他买个帐,再不济别瞎扯淡。女人居多的门派里长大的青年,怎么能够连察言观色的能耐都没有。 他于是故作很好奇的姿态,伸手拨开重叠的兰草,一手将那兔耳朵提拉起来。 兔子出乎意料的很乖,没有挣扎,或许也是嗅到了刺客身上的血腥气味,所以老老实实的,期盼着免遭杀身之祸。它一面装乖,一面将实现转而对着正提着它耳朵的人,那人眼睛眨一眨,它也跟着眨一眨。 嚯。是有点像……师姐那只。 是像,天下白兔子不都是白毛红眼一般模样,至于黎孤看到兔子就有熟悉的感觉,那怕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戏做足了吧。黎孤头天觉得自己对旁人还能这样有耐性。没顾上与畜生大眼瞪小眼,扔下兔子扭转过头便问玄喻:“可爱,好看,谢谢,不想吃。……你还气不?” 玄喻很不识趣地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没有生气,黎孤。” 装。黎孤一直觉得玄喻此人好猜,一个抿嘴就晓得这和尚心里石头多大一块儿,此刻听得否认的话,当即嗤笑一声,抬头看着玄喻,向他伸出手来。 玄喻了然,没瞎去牵他的手,还特诚恳地弯下腰,抬着胳膊,欲将他扶起来。 黎孤眼角一抽,一掌拍开玄喻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仔仔细细将身上的灰尘抚去。待平复三息之后,他抄起胳膊,眉心蹙得个愠怒模样,“让你牵手,怎么还扶上了。玄喻,你过个情劫还是孝劫?” 一不是凡人二未值耄耋,哪有什么蹲久了腿麻一事。 玄喻和尚没答话,漂亮的眼睫下垂着。这刺客嘴唇又薄又艳,适合亲吻,说话也挺厉害。但若是不与他交流,再厉害也毫无用武之地。可若是缄默可以解决一切事情,那事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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