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直下 (第2/2页)

可挑剔的，于是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苏越也就勉强接受了他的善意。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放假前一天。

    雷霆其实早早就想询问苏越期中假期的安排并企图委婉地告诉他家里的变故，只是他贪恋着眼前平和的假象，对于任何可能会打破现状的事便是一拖再拖，眼看着终于事到临头，不免越来越忐忑焦虑。

    这日雷霆照旧坐在那辆装着TAXI标志的白色宝马里等苏越出门，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积满了烟头——他已经坐在这里一整天了，烦躁得连午饭都没心情吃，他在心中纠结了无数遍措辞，又无数遍地否定掉，直到苏越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都没能想出一套完美的方案来。

    雷霆按灭了手中的香烟，用力揉了揉脸，勉强整理出一副春风和煦的表情来，认命般拉开了车门。谁料他辅一下车便见苏越往自己这边走过来，这着实令他心头一紧，毕竟这么多天以来，苏越从没主动找过他，而雷霆也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苏越来找他是为了与他示好。

    果然，苏越在几步开外站定，他面色淡淡的，目光却是少有的认真，他说：“雷霆，我求你一件事。”

    雷霆赶忙点头称好。

    苏越晶亮的眸子注视了他一会，方才继续说：“明天我要回家了，你能不能别跟着我，我父母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苏越，我其实……”

    “雷霆，你答应我吧，就当我求你了。”苏越的眉头微微蹙起，语调却十分平静，看着让人心疼。

    雷霆胸口有些发闷，他虽然很留念如今虚幻的太平，可他也发誓要直面曾经的过错，和苏越赤诚相对，便再也不能退缩，犹豫片刻，终是将这两年间发生的所有事和盘托出，这其中包括出柜也包括苏家的变故。

    苏越依旧微蹙着眉头，静静地听着，雷霆说了很多，他都没有打断，听完之后他想也不想，嗤嗤地笑了一声：“雷霆，你觉得我会信你？”

    雷霆将身子靠在车门上，下意识地想摸烟出来抽，谁料烟盒已经空了，他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揉着眉心道：“苏越，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不是么？”

    “明天和我一起回B市吧，我带你去看伯父……”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回荡在空旷的环山公路上，同时也将雷霆的话打断。苏越的手举在半空，手臂微微发着抖，他面上是极度愤怒的表情，呼吸短促而急切，连带着他整个肩膀都剧烈地起伏着。

    “啪啪啪！”又是好几个耳光，每一下都用上了狠劲，把雷霆的头都抽得歪了过去，最后一下由巴掌变成了拳头，“砰”地一下将人猛地掀翻在地，紧接着他揪住雷霆的衣领将他一把拖起来重重地压在车门上，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发出来声音：“你……这个……这个……”

    仿佛是找不出词来骂他，苏越气得浑身发抖，脑中霎时空白一片，只有一双眼圆睁着，目眦欲裂，眼眶都泛了红，看着竟是少有的凶悍狰狞。

    雷霆偏过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抬手擦掉唇边一点血迹，目光倒是平静坦然，眼底还带着一丝心疼。

    苏越死死地压着雷霆，鼻尖几乎贴上了他的，带着浓重烟草味道的呼吸令苏越的脑袋一阵眩晕，终于，他放开了手，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边退边喃喃地摇头道：“明天……明天带我回B市……我要见我爸妈……我要见我爸妈！！”

    “苏越！”雷霆心疼地上前，想要安抚，“苏越，你听我说，你爸没事的，手术时间已经定了，就在半个月后。”

    “你别过来！”苏越呵斥住他，同时人又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雷霆的手机响了，雷霆看一眼屏幕，是苏父的主治医师打来的，他刚接起来说了不到两句话，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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