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_2、白衣秀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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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白衣秀才 (第3/4页)

意味轻磕桌面,调酒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他伸手揽住祝青云,此时的祝青云已渐露醉态,整个人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眼皮子直耷拉,不扶一把能就地睡去。

    江晖将人半拖半抱着带出酒吧,经过小辫儿青年时乜斜着眼轻轻一望,后者忽然打了个寒噤,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遍体生凉。

    四、

    他被无穷无尽的高温的热水包裹了,那么轻柔,那么绵软——不是液态的水,是仿若无物的蒸气,无孔不入,从关节缝儿里钻进去,誓要腐蚀什么、穿透什么,把所有劲儿化掉,变成一地碎渣子,捡都捡不起来。顺着浪潮上下起伏,混着失控的醉意,他陷入欲迎还拒的失语,烟花在遥远的海平面上炸出绚烂火光,盛大又刻骨,升腾在海天之间,天际只这一线流火,灼灼地大放光明。

    刀劈斧凿般的钝痛自里而外缠绵悱恻,即刻被放大到无所适从的欣快替代,而等到烟花陨成残烬,温度消失殆尽,那些愉悦欣快仿佛只是个幻觉,从身体深处、筋骨内部返上来的只剩酸涩与涨痛,星星点点地表露,甩打他的灵魂,令他不得好眠。

    祝青云从床上摔下来了。他扶着床角站起来,梦里的痛竟然都是真的,疼得他一时面部狰狞,跟江晖说早安时龇牙咧嘴的,江晖画笔一抖,颜料在调色板上划过一道曲折弧线。

    祝青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再看一眼光着两条长腿、只披了件白衬衫坐在窗边画画的江晖,硬着头皮道:“你在画什么?”

    “昨天拍的那张图。”江晖放下画笔,“不多睡一会儿吗?帮你跟盛警官请过假了。”

    盛丰林就是他师父。祝青云默默咽了咽口水,“那个……”

    “或者你坐着,当我的模特吧。”

    “……行。”

    画笔落在纸上几乎是没有声音的。那些极其细微的窸窣响动落在祝青云耳里却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了,此时的起居室过分静谧,他的目光无处可落,只能送进对面那件白衬衫的主人眼底,像漩涡,平静地旋动着,依然无时不刻不在吸引他的关注。

    祝青云没有告诉过江晖,其实他近视,有将近一百五十度,距离远一些就看不分明了。可此时此刻,对面全神贯注安静作画的青年的面容无比清晰似的印在他眼中,眉、眼、唇、鼻,寸寸缕缕,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他没有见到过的人。

    “说来也巧。”

    祝青云回过神来,“嗯?”

    “我这画笔,好像就是泡桐木的。”江晖落下最后一笔,将画纸展示给祝青云看,“用泡桐木去画泡桐花,很巧,不是吗?”

    画面中的夕阳比上回送给祝青云那张还要美,流光溢彩,夕阳下一株巨大的泡桐花树摇动枝干,树下坐着那人只有一个侧面,手中举了一朵淡紫色的泡桐花在嗅闻,鼻尖与花瓣相触,紫色的颜料也浸在人物廓形边缘,相互渲染,交界模糊。

    “你不写实。”祝青云指责道,“我明明将花撕了。”

    “至少曾经闻过。”江晖也不恼,“你在城里待了这么多年,见过花开无数季,难道就没有闻上一闻吗?”

    “那倒是。”祝青云点点头,见江晖将画揭下找地方挂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怔愣:“这幅画——”

    江晖微微一笑,“想要?陪我去做一件事,我就送给你。”

    祝岚屈指入口一声唿哨,车队慢慢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寻了处树荫歇息,江暮沉也跟着走过去,手里还拿着经书,页数停在他们攀谈之后。

    “说来不怕江兄笑话,师父给衙门送了那么多银子都不管用,那时我当真以为自己会死掉。”

    “怎会。”江暮沉一本正经的,“秋后问斩,你纵是死罪难逃也还能苟活一段时日。”

    祝岚一怔,继而苦笑:“江兄莫要拿我取乐了。”

    江暮沉便转开话题:“还有多久可以歇脚?”

    “再走一会就能看见县城,日落之前应当可以住进客栈。”祝岚揽着江暮沉的肩,“江兄果真是个读书人,此前不曾这样走动过么?”

    “‘父母在,不远游’,要不是进京赶考,我对此类脚程之事尽皆一无所知。”

    祝岚哈哈一笑,“不碍事,有我在,江兄只管埋头念书便是。”

    当晚果如祝岚所言车队上下宿在县城客栈,夜至中宵,祝岚睡意依稀,数日监牢生涯给他身体带来的隐痛还未消退,时有时无地折磨他,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正烙煎饼,祝岚忽然听见一道清越笛音。清婉悠扬,随着疏朗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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