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夹着腿睡 (第3/3页)
声刺耳的走廊,到楼下拿完外卖上来,给了那个哭叫的孩子一块三明治和一根棒棒糖,哭声瞬间停了,闹哄哄的走廊总算安静下来。 他没有在意小孩呆滞愣哑的表情和女人打量怀疑的目光,心想总算耳根清静,提着外卖回到病房。 水已经挂完了,护士拔了针往她手腕上压了根棉签,一边收拾器械一边交代着病嘱,“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按到不再出血为止。今晚好好盖被子,最好是发点汗出来,明早起床就没事了啊。” “好,谢谢。” 陈佳书小声应着,陈渡推开门进来,与她视线撞个正着,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还没走。 “下楼拿了个外卖,顺便买点东西。” 陈渡把粥打开放在床头柜,还有一个印着便利店logo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牙刷牙膏毛巾一次性内裤之类的日用品。 住的是寻常三甲医院的普通病房,有个洗手间不错了,医院当然不会提供洗漱用具毛巾拖鞋,即便真有,他也不敢让陈佳书用。 他又拿出一板健胃消食片,“粥趁热喝,如果喝不下就别喝了,想上厕所叫我一声。” “......我是发烧,不是骨折。” 陈渡笑了笑,拆了一包奶喝,他也没吃晚饭,但是不怎么饿,注意力全放在陈佳书身上了。她烧刚退,身体还虚着,打完吊针的手抬不起来,只能他一勺一勺把粥吹凉了喂到嘴边。 节气上已入了深秋,夜里气温骤冷,病床配的被子还是薄薄的夏被,陈佳书瘦,体温比平常人低些,也比较怕冷,一床被子根本不够盖的。 她打了个轻嚏,已经躺下的陈渡立即坐起,把他那床被子搬到陈佳书床上,连带他人也挪进了她的被窝。 “你干嘛......”他肩膀宽,单人病床本就窄,一上去就占掉大半位置,伸手将人一搂,衬得陈佳书像个缩着的小兔子,她往外推他,“还靠过来,挤死了。” “手怎么这么冷?”他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摘下来,握在掌心捂着。右手还好一点,左手刚打进去两瓶药水,冷得像冰块一样。 又探到她冰凉的脚,“怎么脚也这么冷?”隔着袜子都冻得他小腿一哆嗦。 “到季节就这样。”手脚冰凉,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么多年陈佳书早习惯了,她见怪不怪地说。 陈渡不知道她会这样,不然刚才就该买个热水袋。 陈佳书脑袋都快挤到床头柜了,腰还被他圈着,她一脚踢到他小腿上,“这样怎么睡?我要掉下去了,叫护士再拿一床被子进来。” 陈渡侧过身,伸展手臂将陈佳书抱进怀里,脑袋垫在他胳膊上,脚贴在他温热的小腿上,像是把人夹住了似的搂着,“这样行了?脚冰成你那样才睡不着吧,你宿舍有电热毯吗?” “宿舍不让用这些发热的大功率。”吹风机都是勉勉强强,女生宿舍才有的特权。 陈渡哑然,心口发酸,“暖气也没有,那你冬天都怎么过的?” “还有热水袋啊,笨。” 热水袋又能撑多久?陈渡几乎能想象她一到冬天每天半夜里被冻醒的样子,很不是滋味,于是将她抱紧了一点,“可以试试中医泡脚针灸之类的,一定有办法的。” “哦,心疼我啊?”陈佳书笑了一下。 “嗯。” “......”陈佳书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笑意也变得朦胧,疏疏浅浅挂在脸上,低声说,“再说吧。” 熄了灯,病房内昏昏落落的黑,外面投进来的川流车灯与月色交相辉映,在天花板上投下一片晦暗驳色的浮光掠影。 陈渡看着天花板,喉结在一抹轻浅的月光里上下踱动,踌躇许久,他问, “陈佳书,你以后想考哪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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