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第1/2页)

    莱尔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雨后特有的柔和光线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细小尘埃在其中不断跳动着，他低垂着眼静了一会儿，等终于明白过来这不是梦境后才稍稍抬头，而后便看到了正坐在床边的熟悉身影。

    埃尔维斯似乎一直守在这里，一双眼定定地，也不知看了莱尔多久，他完全不像昨晚那般疯狂了，察觉到床上人醒来后便低低地出声问他：“还要再休息一会吗？”

    莱尔动了动因为欢爱过度而感到酸痛的身子，缓缓摇了摇头，“抱我起来吧。”

    男人便没说话，遵从指令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莱尔被抱着坐在了床上，身上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干净睡衣，他目光掠过男人的深邃面容，似是酝酿了一会儿，而后突然启唇轻声道：“我梦到以前的事了。”

    埃尔维斯顿了一下。

    不过怔愣也只是一瞬，男人很快便开了口，声音落在莱尔耳中时让他生出一种自己真的被人在乎的错觉，“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莱尔看着埃尔维斯那双隐在镜片后的黑色眼眸，淡淡回应他道：“你永远都是这样。”

    埃尔维斯抿抿唇，目光因这话闪烁了一番，接着又意料之中地沉寂下去，他伸出手来轻柔地抚了抚莱尔的头发，虽没说话，但莱尔知道他是想用行动来表达安慰。

    莱尔突然就觉得厌烦了。

    从前或现在，好像每次都是这样，男人总是将情绪隐在目光里，藏在镜片后，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这么多年来两人都不愿主动去面对的现实。

    莱尔没有躲开埃尔维斯的手，只是偏移过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平静，“错的是我吗？埃尔维斯。”

    男人的动作停住了，房中也自此安静下来，莱尔察觉到氛围的变化，不由感觉自己真是问了个无聊的问题。他露出点嘲讽的笑意，而后再次出声，视线却仍旧没有落到男人身上，“如果没错的话，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呢？”

    “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没被生下来的话，后面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你也错了，埃尔维斯。你错在不该遇见我，这些年来你唯一做的正确的事就是那晚主动从房中退了出去，那时你就该放弃我，躲避我，任由我一个人堕落腐烂，然后你和我，我们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受折磨了。”

    他语调很轻，像是在诉说一件极其平淡的事，男人默默听着，目光落在他那精致却苍白的侧脸上。

    埃尔维斯等待着他说完，而后用一双强健臂膀抱住了他，男人喉头滚动，开口回答了他最初的问题，“错的不是你。”

    莱尔没有伸手回抱，埃尔维斯便将脸埋到他的颈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拥抱在一起，明明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情，可谁也没有说出口。

    直到最后还是埃尔维斯先出了声，他嗓音低沉，还带着略微的沙哑，“对不起。”

    莱尔僵了一下。

    不过是最简单的三个字，可莱尔却好像从来没听过似的，他笨拙地由着男人抱着自己，呆呆地没作出任何反应，直到埃尔维斯再次开口，嘶哑地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他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

    莱尔回过神来，捧起埃尔维斯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男人的面容近在咫尺，莱尔定定看着，突然就红了眼眶。

    他嘴唇微颤，摘去那副起着阻挡作用的金丝眼镜后便抚上了埃尔维斯的眉眼，他仿佛第一次与男人亲密接触，指尖都细微得战栗着。

    莱尔着迷般得看着埃尔维斯，眼中的水迹也愈发多了起来，“你不用道歉，错的从来都不是我们。”

    说着，他颤抖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莱尔单纯地吻着埃尔维斯，像是回到了从前两人幽会时那般，传递的感情干净纯粹，不含丝毫杂质。

    分开时莱尔脸上湿漉漉得，埃尔维斯便用指腹帮他擦掉那些水迹，男人看他停不下哭泣，便探过来再次与他接吻，吞咽着他唇间发出的小小抽泣声。

    莱尔抱着眼前的男人，唇间满溢着他温柔的气息，他眼眶湿润，被男人持续吻着便缓缓探上他的衣领，用手指解着他的衣扣。

    埃尔维斯察觉到他的意图，抓住他正动作着的手，退开唇制止他道：“您昨晚太累了，现在不适合。”

    “可我想要你……”莱尔仍在掉眼泪，没完没了地宣发着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他反抓住男人的手握在掌心，而后凑过去颤巍巍地亲了亲他的唇角，“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怀中人近乎哀求的语气让男人默了一下，莱尔哽咽着望着他，看他没有反应后便主动贴上身体，这动作似乎终于唤醒了男人，他感受着莱尔的温度，而后压下身子，将莱尔带着躺倒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埃尔维斯拨了拨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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