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2页)
除此以外,他还是个孩子时抵抗不了天性,本能地濡慕自己的母亲,可他又一次次被骂、被约束、被冷暴力。 沈良和永远忘不掉的一件事,是在很冷的深秋,高一上半学期渐至尾声的时候。 那天轮到他做值日被人针对了,辛辛苦苦拖完地离开时,已经比正常放学时间晚了。 然而他放学后还要去补课班,结果天有不测风云,路上突遇暴雨和冰雹,伞被狂风整个掀飞。 他举着那把伞骨扭曲的伞勉强护住头脸,在暴雨中几乎站不稳身体。 等到了补课班,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他当然迟到了,老师还在上课,他进来时补课班所有人都在看他。 补课老师顿了顿没其他表示,继续照常上课。 沈良和自己走进去在座位上坐下开始听课。 长袖长裤的校服贴在他身上,不再有保暖作用,反而像蚂蟥一样吸食着他身上仅剩的热度。 鞋子里也满是水,脚泡在里面几乎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他在补课班的课堂上,就这么湿淋淋坐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身上滴滴答答落下的水在地面积了一层。 直到放学,他向补课班老师借了电话让母亲来接他,说自己伞坏了浑身湿透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小学毕业后麻烦他母亲来接他,母亲确实来了。 但带着浑身湿透的他,在冷风中又走了半个小时,硬生生带着他走回家。 没有关心,没有疑问,甚至没有斥责,一言不发。 沈良和在路上越走越冷,他以为在补课班坐的那一个小时已经是冷的极限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冷。 让人从外冷到内,从头冷到脚,冷进骨子里,冷到人发僵。 所有关于同学的针对、关于补课迟到的解释、关于自己多么冷多么难受、关于看到母亲来接自己多么开心等等话全被深秋的冷风吹散了,他没敢开口,也不会再开口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本能地去爱自己的母亲,濡慕她,渴望她。 每次母亲生气,他都会默默消化所有的辱骂和斥责,试探着去喊她想让她别那么生气。他是很乖的孩子,他一直在努力不让母亲生气。 可换回的是余怒未消的母亲的咆哮或另一轮辱骂。 他是一只可怜的小怪物,他那么爱自己的母亲。他每次向自己母亲伸出触手企图接触她的心,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用利刃一根根斩断。 他只能痛苦地缩回所有的触手,像以往每次被伤害到一样,告诉自己母亲是爱自己的,可泪沉积在心里,下了一场永远不会停的冷雨。 没关系,他又告诉自己。 被爱是那么痛苦,所以爱别人就更加痛苦。 总而言之,爱一种痛苦。 这是少年的沈良和从他母亲那里学到的一个刻骨铭心的真理。 可人都会下意识地规避痛苦,保护自己,哪怕忍耐和麻木近乎已经成为天性的沈良和也不例外。 高一下半年,文理分了班,第一学期宽松适应的氛围荡然无存,学校加了晚早自习。 沈良和以时间紧想专心学习为缘由不再走读,也不再去上补课班,改为住校,两周才能有一星期假期回家。 也许是因为他高一上半学期成绩名列前茅的缘故,他母亲答应了。 沈良和终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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