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师的怒火 (第2/2页)
才得以脱身,他在今晚必须得找到更多的可待因。 “那个人是谁?” 在拉瑟福德下一次走进那个他不太愿意走入的病房时,梅格问了他这个问题。 “什么?你问的是谁?” “就是昨天和你聊天的那个医生。”梅格抬起一只手,圈起来放在眼睛上,“戴眼镜的。” “哦,那是赫伯特医生。” 拉瑟福德一边从梅格手里接过体温计,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每天定时测量体温,是医院在这场流感战争期间的规定。尽管梅格现在每天被关在这里,没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拉瑟福德还是得遵守规定帮他测量,然后记录。 他在表格上草草写下梅格正常甚至有些偏低的体温,然后突然才意识到刚刚梅格问的问题:“……请你——如果有的话——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嗯?”梅格歪头盯着他,一副装出来的天真模样。 如果不是看见过他在酒吧里和那几个男人乱交的场面,拉瑟福德或许还会相信他真的如此天真。 “我是说,你别想和他打什么交道。他快要结婚了,如果不是流感突然爆发,现在已经结了。”拉瑟福德将体温计装回套子里,解释道。 他没料到梅格听完“噗”的一声笑了。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爱而已。虽然,找我的那些人里据我所知也有不少结婚了的……不过总而言之,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么?” 最好不是。拉瑟福德不太想去看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刚才拿来的托盘上。 “你还和他们聊天?”他不想让气氛太尴尬,所以尽量找话来说。拉瑟福德.霍尔一向是这样一个擅长让病人感到轻松的好医生。 这也是他的习惯,只不过是维持这样的习惯在梅格面前稍微困难了些。 不过也还好,他见过太多让他匪夷所思却必须要强行接下去的话题。譬如前段时间一个黑眼圈深邃的女病人坚信她自己的吸血鬼,并借此不断威胁隔壁床的病人,还想方设法要求拉瑟福德为她找来新鲜的血液。 新鲜的血液,拉瑟福德没办法带给她,小剂量镇定剂倒是很有可能。 “是啊,不仅是等着他们操我,那样听起来确实有些无聊。偶尔也会聊聊天,那时候就会谈到这些。” “是否结婚……之类的?那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来找我么?”梅格敏锐地猜测出了拉瑟福德想问的问题,“这问题可太复杂了,我也没有具体问过,不过要我猜……可能是因为干我不用负担太多吧,一杯酒就够了。” “有意思。”拉瑟福德语调生硬地道。 “那么……你呢?” “我——我什么?” 拉瑟福德正在配制手里的针剂,因而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梅格想要问他什么。 梅格好像确实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支在膝盖上的手撑着脸,深陷眼窝中蒙着雾似的眼睛盯着拉瑟福德: “你结婚了吗?拉瑟福德先生。”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嗯。” 听他从鼻腔里应了一声之后,梅格又看起来很丧气地重新靠回了床头上:“噢……那可真好。” “什么好?”拉瑟福德不解。 “‘那位’女士。我是说,想想可真好……和体面的拉瑟福德医生上床,脱下他的老式绅士上衣,贴在他的胸口上,说不定还是被抱着操——对不起,你喜欢把人按在下面干,还是让对方骑在上头?拉瑟福——” 梅格的胡言乱语还没结束,他的笑也凝固在了脸上。因为拉瑟福德突然靠过来,一把揪住他胸口的领子,将他拎得背部离开了床头。那瞬间他眼神凶恶得甚至快要不像他了。 梅格瘦弱的身体很轻,把他上半身提起来根本就不费劲。在拉瑟福德的身躯挡住了吊灯的阴影里,梅格终于收起了之前那副讨厌的轻浮笑容。他好像的确是被吓到了,肩膀缩得紧紧的,眼神仓皇地看着拉瑟福德。 拉瑟福德这才突然恢复了大部分的理智,意识到自己的动静实在太过粗暴。 他慢慢松开梅格皱巴巴的病号服,让他能重新躺回去。但随后又“砰”的一声用力将手撑在了床头,俯视着他脸色苍白的病人。 “她已经走了。你最好一次性就记住,别再用你自以为幽默的污言秽语玷污她。”拉瑟福德的声音沙哑,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警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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