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辛靖、陆诺亚、江陆 (第1/2页)
纹身师问我想要什么图案。我没想好,在他的图库里乱翻。 翻了半天,选择困难症犯了,我有点累了。我问他:“您最擅长什么?” 他问:“你是不是不知道纹什么。” 我点了点头。 “懂塔罗牌吗?” 我摇摇头。 “你一个大小伙子,咋这么腼腆。”纹身师大哥锤了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花臂的原因,我意外地觉得他下手好重。“我这儿设计了一套和塔罗牌有关的纹身,还有几个图没约出去。要看看吗?” “行。” 他另翻了几张图给我,“就剩五个了。不过要遮你的疤,总感觉还是大了点儿。” 一张图上是悬崖边的人和小狗,一张图是看起来像是在森林中的女子,还有一张是怀抱着狮子的女子,还有一张是星星,最后一张是雷电与塔。 “这两个都还好。”我指着星星和塔说。 纹身师看了我半天:“选择困难症?” 我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最后我纹了星星。钟思过来看我的时候,大惊小怪地指着我的纹身说我变叛逆了。我说叛逆是形容小孩子的,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说我叛逆。 “因为你一直都特听话来着,我妈原来总说,让我跟你学学,沉稳一点儿。”她撇了撇嘴,“跟你学能学到啥好的,挨揍都不知道揍回去的,还得我教你。” “是吗?但我又不能在你爸妈面前叛逆,像什么话,”我给她洗草莓吃。 “而且你居然要一个小学生教。”她笑得特开心。 “你哥最近怎么样?”我问她。 “辛靖?我就知道你得问他。他好得很,你回去看看不就得了。” “没事回去干嘛?我才不回去。” “你俩比较熟才对吧?怎么反而还要问我。” “很熟吗?你怎么知道。” “原来我看你们两个就没什么安全距离,奇奇怪怪。”她咕哝了两句,“哦,对。我来是和你说这个事的,小叔,就你爸,得了肝癌,好像是晚期。” “他没和我说啊。大伯和大娘也没有告诉我。”上次见到父亲是多久之前了?好像还是和辛靖一起。 “前两天刚知道的,所以你回去一趟吧。” 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城市。辛靖来接的我。 “最近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 一阵沉默。 “你怎么不问问我?”辛靖问。 “你的话,我就不问了,反正你在哪儿都能活得很好。” “那可不一定。”他有些慵懒地笑了。“那你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早放了,你们都放出来了,你肯定是没发现。”我怼他。 “对了,我遇见了一个把我认成你的人。他说他是你朋友。” “哦?谁啊。” “不知道叫什么,但是是教小提琴的。”我伸手比划了个拉小提琴的动作:“住我家对门,他有的学生拉得跟拉锯似的。” “啊,”他笑了,“他啊。他过得怎么样。” “看起来挺不错,周末他家琴声都不会断的。他家小孩今年刚出生,小姑娘。” 他没再接话。“你前男友?” “怎么会呢?我没谈过恋爱。而且你刚不都说人家都有小孩了吗?” “哦。”我悻悻地说。 “我其实挺想你的。”我说,“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不会吧,”辛靖说,“你说的想,是哪种想?想我所以回来了?” “当然不是因为你。不过有一天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也会回来的。”我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咒你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他把车停下,“你有那么恨我吗?我可没看出来。我觉得你根本不会恨人。” “不愧是你啊。”我朝他笑了笑,下了车。 “钟寻,”他叫住我,“如果不愿意原谅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父亲躺在病床上,手看起来有些浮肿,脸却是消瘦的,一双眼睛都要凹进去。我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我的晚年,不会也这个样子吧。好可怕。 他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了,癌症折磨着他,看起来痛苦不堪。我问他疼吗,他点点头,指了指因为有腹水而显得有些大的肚子。曾经他还会狠狠地将我扔到墙角,用手里的东西殴打我,如今他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让我觉得有点可悲,我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不告诉我。”我问他,“怕我真的不管你?” “是啊。”他躺在病床上,“你妈妈就是,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是你的问题。”我默默地说,“你要是个好爸爸,我也不会高中毕业以后就几乎没回过家。” “但是你不用担心治病的钱的问题,我会付的,但是可能不能常来看你了。” 他点点头,“我应该也活不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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