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篇【八】 (第2/2页)
的肚子,叫道:“滚开!!”然而赵积吾却完全听不见,捂住了他的嘴,又抱上来,去撕群玉的衣服。 群玉终于感觉到彻骨的绝望,那种绝望铺天盖地的笼罩了他,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想这些,明明他..... 如果,今天就死在这里,侯爷他,曾答应过自己的事,还会再作数吗……还会么? 他总是听不清自己的心,如侯爷那样的人,心总是让人揣摩不透,总分不清侯爷到底是在看着他,还是透过他去看着别人。 他只是听父母之命嫁给这个人而已,只是一日日的揣摩这个人的想法,揣摩久了,比揣摩赵积吾还要久,不知不觉,就也忘了自己心里到底存着的是哪一个人,梦里曾出现的,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他想起侯爷,想起某一日,他在雨中傍晚醒来,身边没有人,突然感觉到难受,便茫然地赤脚踩在走廊上,寻寻觅觅,也不知在找谁。 经过长长的廊道,便看见一个人半个身子都浸入了雨帘中,正在捡起一根从树上垂落的枝条,树叶掉了满地。 群玉一直看着他。 隔着滂沱的雨帘,灯光幽微,侯爷侧过脸来,他也看到了他。那双眼睛,在雨水中,像随时含着水珠,顷刻便能掉落下来。 他咬上了舌尖.....一声轰响,门被用力撞开,一群人闯了进来。 …… 朝璧走进来,所有人都跪着。 他第一眼看过去,却见群玉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长发垂下来盖住他的面容,他侧着身,手放在微隆起的肚子上,捏着衣服,指骨已泛了白,眼见身上能见到的地方都起了一层冷汗,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狼狈。 他跪在那里,蜷缩着身子。 朝璧短暂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正君赵清待他坐下后,让大部分人都退下,只留下一小波心腹看守门外。 朝璧道:“毕竟有身孕,让他坐着回话吧。” 正君赵清也并未说不,一颔首,眸光落到地上跪着的人脸上,吩咐人坐下。 这时,朝璧才问道。 “怎么了?” 赵清低垂着目光,犹豫了一瞬,接着便道: “玉侧君,用心不纯,辜负了侯爷的恩宠。” 朝璧眸光微变,目光望向正君的脸。 正君表情不变,向他点了下头。 “奴才们搜出书信来,已有半年之久,而且,玉侧君身旁的婢女交待,前两月侍寝,玉侧君偷用了避子药……今日下午,抓到他与人私会于灵犀寺,肚子里的孩子,也有混淆皇室血脉之嫌。” 自古以来,混淆皇家血脉都是欺君的大罪,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株连后代。 不待朝璧出声,堂下坐着的人突的抬头道,“侯爷!妾并未与人私会!今日之事都是被人陷害!” 叫出陷害这两字,目光却直直盯向正君赵清,他明明身怀有孕,眉眼气势却秾艳锐利犹如一把刚开过锋的淬毒匕首。 在他锐利的视线下,赵清不紧不慢抿下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他伸手抬了下:“把人叫进来。” 群玉身边的两个紧身伺候的婢女进来,跪下。 “求侯爷和正君恕罪,与人私传书信的事,侧君下了死令让奴婢们闭嘴,围者杖毙,避孕药……也是侧君吩咐要去买的。” 堂上正君喜怒不辨的审视着他。 群玉脑子一片空白,惊魂未定中,只怔怔的想,他竟然,接连被人算计。 “来人,”只听正君平淡无波的吩咐道,“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奴才拉下去。” 在婢女逐渐远去的求救和怨恨声里,群玉不知道自己面孔煞白的不像话,忘了自己还正怀着孕。 他去看侯爷的脸,可侯爷也正看着他。 正君雍容端庄的坐在上面,厅外碧绿的池水波光荡漾,倒映在眼里。 今日真是大好的风光景色,正君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服饰,仪容静好,如同一切尽在掌握,无波无澜,十分安静的俯视他。 正君道:“今日的事,不该说的话,所有人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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