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出府之事 (第3/3页)
外出的机会。 萧祠忻噎了半响,想告诉他纸上所闻,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又被咽回肚中。 不行,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他相信这不是戏言。 想到一计,他眼珠转了转信口胡诌道,“其实伍奇与属下说过他北上时途经仓平遇到一位老妇,这家人心地善良收留了他一晚。当晚有仇人追杀至此,老人家打开地窖叫他进去躲,伍奇身受重伤就此躲过一劫,他想近日将军不是要去戎北边境审理南疆那几名巫颉族人,就想让属下随您一道看望昔日恩人。” 话说完,萧祠忻不敢看他的脸便低头去看他的衣摆,玄色长襟印着金线勾出云龙潜蛟,是将军常穿的便服。 “他倒是好算计。”戎错唇边染上笑意,“那你明日辰时去马场挑一匹马随我上路。” “还有一事”,戎错面容凝重起来,鬓角发丝一丝不苟的贴着面庞,“那日,我去提马无意与你相遇,话还没说两句你便昏倒。” 有片刻寂静,戎错接着说道,“白大夫和我说你体内似乎混了几种毒,皆不是我戎北所产之物,倒像是南疆的蛊毒,虽然当年萧门之事我未亲眼所见但多少也有所耳闻,我不管你心中如何盘龙卧虎,这趟南下都只能安分守己。” “还有你身上所受的皮外伤”,戎错捂着嘴咳了两声,勉强道,“不知你有如此癖好,本将军也没有与旁人闲碎,还是要节制一下,养好伤。” 话音传进萧祠忻耳中,登时他一口气没缓过来涎水呛在喉咙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面上沾染红潮,像刚厮杀完体力不支的模样。 “将军,属下...” 萧祠忻不好解释,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他再多说两句就如同火上浇油,把这事越抹越黑。 总归将军没把这事抖漏出去,晚节还在。 “这件事不是我所愿,属下当时只是被下了药无力反抗才叫那人得逞,我...” 萧祠忻说得正激动,唰一下抬头,却看到一串云龙印花的脚印,和戎错衣服上的一模一样。是将军留下的。 他已经走了。 萧祠忻摆手揩了揩衣上细雪,搓起冻得通红的左手。夜里下了雪,虽然小厮们晨间便把路上积雪扫净了,仍有细细的冰碴似膏药般糊在上面怎么扫都扫不干净。只是跪了一小会寒气就顺着左手和右膝溯源而上。 戎北的冬日,冷的彻骨。 此时正是畅月中旬,距离纸上所写日子所剩无多,若是从明天算起按车队脚程那也要足足半月才能到,与它所写时日刚好好吻合。 戎巧珑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让将军食杜方致幻。或者,这并非是她所为,有人想借她之手挑拨戎家兄妹,那为何要在树下埋这一出。 不是以上种种,那最合适的解释便是幕后之人他是故意将线索埋在树下,等着他和伍奇发现了然后挖出来。 但他发现此人是碰巧,伍奇凑巧去后厨遇见此人更是巧之又巧。这人是如何不显山不露水的制造了这场偶遇,又十分巧合的让伍奇看清它的来路方便嫁祸到戎巧珑头上。 这件事,等他顺利出府以后必定得和将军详谈详谈。 路途遥远,萧祠忻自进入洛隍城戎府以后再也没有出过远门。 算起来,这也是他入戎府以来戎大将军第一次回府休整,也算是他头一次见着戎错。三年来道听途说流传过很多版本,话本中的戎将军一把长刀镇得天下鬼雄,身披战甲游曳于万丈刀光血影,横劈是风来雨聚,前扫是雷霆震天。无一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战神之姿。 话本中的故事有的缠绵悱恻,也有的慷慨激昂。戎将军或威猛霸气,或翩翩公子,长相参差不齐耐人寻味。 但是有一点,戎错生的确实十分好看。不羸弱也不阴柔,但又足已以一己之力号令戎北三军,他的威严好比清风带雾,雾之所及处恢弘气势震荡。始于举手投足间张驰有度,圆于舞刀弄枪时的随性自如。 他见过戎错,他觉得这些赞美的话仍不及戎错的万分之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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