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网(一) (第3/3页)
他鬓发都还没乱、不过是颊侧攀了些绯色,还有份心思安抚他的后。 “先缓缓、若实是累便不做了罢,今儿就要一次。” “陛下还没入我呢…没关系嘛,还能……呼,再来的啊。” 皇后把脸埋在皇上肩头,带着些迷离地应。他嗓有点闷,尾音也绵软着。像是撒娇,又像是真的疲累至极。皇帝抱着他捋捋,寻思着约莫也该醒了——顶不济再过个半会、那对水亮的眸中便又得慢慢染上几分悲戚。 他自知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做得确是过分、可姚昌安杂着怒瞪那么一眼,他便悔了,心疼了。 虽决不会去改过。 兴许是幼时一次次的责打或一回回的轻视所致,也兴许是他这位大将军其人实是太过于好,好到不真实——他早就疯魔了,早就日夜想着要把上天“赐”与他的,唯一的宝贝囚牢。 自登上帝位那日起?第一次拥有他那日起?第一次与他唇齿交融那日起? …不知所起。娘娘趴在他脖颈侧边,露出来一点点浅麦色的肤——却被发丝遮了大半,就只余下还发红的耳尖,像火烧云,色彩浓烈又鲜明,张扬肆意的疯长。 皇上看不见,只半阖了眸子吻他发丝,唇角勾着魔障一般的笑。 齐定皇自然是漂亮。 面如冠玉那类翩翩公子,该是配得上句“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可他有时候太漂亮,一对凤眼勾一勾就能引去人几分魂魄,再加上聪明得彻底,狠得彻底,人们谈他不是迷恋,就是惧。 毕竟,毕竟他可不一般。一个宫女所生的、命格不好的、常遭打骂的,三十岁都活不过的瘦弱小孩,能被心上人扶着,杀父杀母杀兄直直跨上皇位——不算个传奇? 虽说到现在亦壮实不起来,但他骨架大些、加以生得高挑,能比他的后高出半个头去,因而正好能把姚后搂个满怀。 娘娘乐得给抱,抬了头搁他肩上、将自己往他怀里塞,软倒下去受着爱抚。本就倦且累,懒困困偎着,都该融成滩春水——可本就高涨的情欲也难灭,没了东西堵塞研磨,牝户不过一会就发空了,已被玉势插得肿胀的内壁又瘙痒起来,里边蓄着的水悄摸流出来,淌下来。前端没了抚慰,本便挺起的阳具也往下流水,就算并无什么用处,也涨硬的要命。 不过半刻,他就蜷了双腿蹲坐天子腰侧搓揉挑弄身前阴茎,小声哼哼着用热烫的穴眼去蹭那物什了。水儿沾湿了皇上硬挺性器,灼热都将烧到这空荡荡一穴眼,诱得他不住用女蒂去磨那上边青筋脉络。可毕竟是累着了,腰都酥酥软软晃不动,只好用他阳具余温烫烫小阴唇,来流更多的水。他几欲睡过去又睡不着,阖了眸子小憩半晌后,抿抿唇抖抖睫毛睁了眼。 明明气都没顺过来,眼神却不知为何清明了不少。 瞳仁上笼那层水蒙蒙雾气,散了。 他先是困乏又渴求,瞳孔涣散着扭腰用那点蒂珠狠狠蹭着勃发阳物,晃了几下便打了个激灵、瞪圆了杏仁般的眸子,似是惊诧于这般境地—— 就好像才知道自己被肏干了这么久。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陛下兴是因着新后家里边攥着的兵权太大了,竟直接杀了他那满门,再令其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谁人的劝都没听——娶进门了。仗着姚昌安的欢喜和纵容,也不管是不是个铮铮男儿、强扯着行了个隆重又荒唐的大典,非要把他的大将军彻彻底底囚在这朱红宫墙之内,做他的后,做他的妻。 这本该刻骨铭心的事儿,娘娘是想不起来的。 他自成婚那日起,便似因这变故生了疯病。 按理说,其实是不至于的。好好一个人,受得刺激也不算那么、那么大,可自大婚前日起,便偶尔像换个人似的,浑浑噩噩。 痴而呆板,乖巧又不记事,满心满眼他的陛下——呆子而已,心里边地方小的,一个孟霄存就占全部,娘娘根本懒得纠那些事。 但由谁来看,他都不能是娘娘啊。 姚晖,姚昌安,骠骑大将军,长亭侯,玉面修罗,战神,姚晖,姚昌安。他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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