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 上 (第3/3页)
着抱枕,把整个人缩进了沙发里,以求得一些虚无的安全感。 郁殊习惯提前十五分钟到。 宋元一边希望时间快点,一边又希望再慢一点。他从两点四十起就坐直了身子,两手放在了膝盖上,像一个等待挨训的学生。他怕郁殊进来看见他没坐相,想以最好的样子等待郁殊的宣判。 越到约定时间点,宋元就越不安。他紧张到忘了,郁殊没有房卡。 两人时隔三年的见面,注定是在人郁殊能选择转身就走的门口。 门铃激得宋元身子一颤,他起身整了整沙发,快速向门口走去。 挺立的身板搭配的是一个不敢抬起的头颅,郁殊在门打开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略带滑稽的画面。他一瞬间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良好的约实践修养,约束着郁殊没有拔腿就走,但也没有进门,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 宋元承受不住这样的郁殊,他抬起头来看,入眼的是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让宋元忽的眼眶泛了红。手机屏保上的人终于是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宋元侧着身让出一条路,好让人和手提箱能畅通无阻地进来。 对于郁殊,他又爱又怕。五年前刚处长期时怕郁殊的手劲,三年前怕郁殊发现他不正当的心思,现在怕郁殊离开。 一人站在门旁,一人站在门外。他们之间好像有很多东西,比方说谎言,比方说逃跑。这些东西包裹在思念与爱意的外围,筑成了横亘在双方之间的砖墙。 郁殊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抬脚走进了房间。他像与其他人约时那样,做着清理和消毒工具的工作。宋元看着他拿起竹板,看着他擦拭藤条,看着他抚摸散鞭,然后一个一个整齐的摆在了床边,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靠着门,宋元以为他要走,跟上他的脚步就要抓着人留下。结果发现男人只是去洗手。宋元不知所措地站在洗手间门口,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错误判断。 郁殊透过洗手池面前的镜子看了眼宋元。 瘦了些,郁殊想。 郁殊努力让自己平静,把今天当做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场实践。他就着龙头的水声深呼吸了几次,希望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他又是圈里的 mer。 安静的氛围让宋元愈发不安。他设想了郁殊开门见到是他的诸多情景,可能离开,可能直接上手,又或许开口讽刺,唯独没想过郁殊把他当做陌生的贝一样对待。 他想开口挑起一个话题从而让郁殊说点什么,又怕自己说错些什么把人赶走,也或许郁殊并不想听见自己出声。 宋元觉得眼前人就跟水中月一样,稍不留神就不见了。 “过来。”郁殊手上的藤条点了点床边。 “啊,好。”宋元褪下裤子,光着下身,双手撑在离床边大概五十厘米的地方,双腿并拢。全身的力量压在了双手和承不住什么重力的脚尖上。 这是郁殊的规矩,不借床力,脚尖点地把挨打的地方向上送。 但是宋元很少真的以这样的姿势,郁殊知道宋元怕疼,所以往往都是要宋元直接趴在床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撑着。 郁殊看着眼前人如此乖觉地摆好姿势,挑了挑眉,也没多说。 照常是巴掌热身,染上绯红色的时候,郁殊没再下手,靠在工具放好的那一边,进入今天的正题。 “你定还是我定?” 说的是工具和数量。郁殊总是好心地做着一些不怎么好心地事,和他正经实践过的贝都知道,这个选择根本不重要,反正工具怎么使,力气多大,主导权全在郁殊手上。 偏偏宋元不知道,两人心血来潮实践的时候,是宋元占主导。郁殊总是不太舍得。 宋元这次在约人实践时就想好了,这一场实践他是要付出很多才能让人气消的,他把自己看作是案板上的一条脱离水的鱼,任郁殊宰割。 “你定吧。” 郁殊没想到人离开三年,胆子大了挺多,他嗤地笑了笑,回了句“行。” 无所谓,是你自己选的。 郁殊说服自己做个心安理得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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