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01 (第2/2页)
难新来的人,但性以外的事情,他们通常并不搭理我,我偶尔听到他们说欺负我感觉“就跟欺负娘儿们似的”,没劲儿。 总之监狱里的日子没有传闻中那么夸张,饭不算难吃,除了上工和学习之外还可以看电视。我的房间没有灯,刘朝文会每天都叫我去他办公室看书学习,还会把他的浴室借给我让我洗澡——我一度疑心他是否在浴室里安装了摄像头——可那又能如何。只是每次回牢房时就会有人扯着嗓子冲我喊:“3468号,又去给刘大痣侍寝啦?”——刘朝文嘴边有颗很明显的黑痣,这让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不过刘朝文说那是颗好痣,叫福禄痣。 其他犯人调笑时,我并不理睬他们,只是慢慢走过亮得要倒映出人影的水泥地。我乐得让他们误会,但也清楚自己是与虎谋皮,是在钢丝绳上跳舞。管教的权力比一般人想象中还要大,说是有二十四小时红外线监控,实际上也根本没人管。倘若哪一天刘朝文真要逼我做什么,我大概也无能为力。只是每每想到或许会被迫做这种事情,我就忍不住想起陆左来,想他是怎样度过曾经的那些日子——越想就越绝望。我带给陆左的伤害,和别人也并无不同。我总是逼着自己反复地想,近乎像个变态。这比入狱带给我的痛苦更加明显、更加具有实质般剜刻着我,却也叫我更清醒。监狱和外界的消息一向不流通,也没有人来给我探监,我无法得知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这几乎叫我发疯。 我平时习惯待在角落里,不与其他人搭话,态度积极地“接受改造”,以便获得减刑。再加上强制要求作息规律,我连黑眼圈都好得差不多了。狱中生活并没有很难熬——如果不包括想念陆左这件事的话。我只想早点出去。我想见陆左。 我是被陆左他哥动用关系送进来的,当然对方的表面工作也做得很漂亮。陆庭玦向法院提起对我的刑事诉讼,罪名是非法拘禁。从法院立案,到我被刑事拘留,审查起诉,再到最后的执行,居然一共只用了短短三周,连我也要惊叹国家机关的办事效率。我没有多余的钱请律师,加上当时还是未成年,最后只好申请了法律援助。但法官已经被陆庭玦买通,我的法援律师告诉我翻案很难,对方手头不利于我的证据很多,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挣扎。陆庭玦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让我在陆左面前消失——用正当的理由将我送进监狱,陆左则可以继续读高三,参加高考,然后去一个远离这里的城市,进入一所以我的能力根本考不上的学校学习。 仅此而已。 我和陆左的开始充满巧合,整个过程则是阴差阳错,中间虽有温情和爱意,却仍遭受着来自外界的暴力和强迫,折磨着我们的——特别是陆左,还有痛苦、过往和他者,结尾如此猝不及防地掉落,甚至连最后的见面都错过。 监狱里倒是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来反应。睡不着的时候,我常常回想我和陆左的过往,我们相遇,产生交集,纠缠,直至分开,好像一场潦草仓促的大梦。 但绝不是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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