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篇08:君王有心,君子坐怀不乱 (第3/3页)
下巴示意,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唉,你看他……像是死了,一整天都没动。” 大叔目光转过去,极佳的视力观察到微微起伏的肩胛,“他没死。” “是吗……”朦胧丝缎白袖隐约遮掩,鼓起的腮帮子显示在艰难咀嚼,“也快了吧,不动不吃不喝,怎么都活不长,兴许已经死了呢?” 说是睡不着,没过多久,他又困了,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压着一片别人的衣袖,抬眼见正是大叔。为不吵醒他,大叔这回没法盘坐了,被压住衣袖的那只手垂下,另一手支颌,明明是受限的姿势却被表现出闲适自然。 细细打量大叔安静睡着的脸,俊雅的脸庞因无法修剪的胡须与瘦到凹陷的脸颊显得沧桑,一时就很手痒想把他胡子剪掉,见人没醒的意思,还大胆伸手去摸了摸那一撮胡子,又收回手来摸摸自己下巴——光洁得很。怪也是怪,说是生殖机能越旺盛胡须生长就越快,他性欲这么旺盛一人,就没长过胡子。 夜深静了,另一侧带了喉音的嘶哑呼吸声明显起来。 丛莘转身,看到那边的血人还是原样趴着,也是服了他的能忍,来回走了两圈审视他,最后弯腰把水碗往那栏杆边一放,至于喝不喝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了。 回转的时候,目光往低处漫不经心一斜。反正,不喝的话,今晚以后就没喝的机会了。而后视线一转,望着大叔的睡姿,他唇角微微一勾,又蹭过去在原处睡下。 这回再醒来,天牢里已是乒乒乓乓喊打喊杀。左右四顾,那个异族男子已经不见了,儒雅大叔在与门外蒙面人交流,蒙面人正拿着天牢钥匙开锁。 “他?”目光转到踱向他们的丛莘,蒙面人头目犹疑。 丛莘唇角一弯,阴魅的眼眸似能勾魂,“喂,大叔,救人救到底,带我走呗。” 大叔回头看他,颇有那么两分无奈。 蒙面头目的眼神就很微妙了。 “把他也带上吧。”大叔说。 话音刚落,他那间的牢门就开了。丛莘赶紧伸手抓住他衣袖,一副赖上他的模样。 蒙面头目的表情更上头了,看都不愿再看一眼,赶紧三两下也开了这处的门,拎着他往外走,遇到狱卒就冲,半逃半打,大叔也拿了兵器在打斗。 好歹是冲了出去,几人飞檐走壁,夹着他飞奔,时而躲避追兵,半个时辰就翻出了偌大的皇宫,又在城内兜圈子把追兵甩掉,而后从密道出了城。 坐上离京的马车,蒙面头目扯下面巾激动叙旧,又谈到这次的劫狱,只觉运气实佳,若非有人先行动手,又将一部分兵力引去,断没有如此顺利。 丛莘掩口打了个哈欠,要不是他把全城官兵调度开,十万禁军就能让他们插翅难飞。 讲着讲着,对面实在难以忽视已经抱着人胳膊靠在人肩膀上昏昏欲睡的隽丽男子了。 “忻远兄,这位是……?” 不经意想起自己倒曾被这小家伙评价为“人美心善”,长久以来颇蕴忧愁的眉宇一时都驱散了些阴郁,不由失笑,“机缘巧合下结识的心善小友。惭愧,我竟还没问他名字,也无法告知了。” 对面的英武男人感慨,“忻远兄正直磊落,乃我辈楷模。只是容我多嘴一句:京城权贵遍地,诸事纷杂纠葛,还待好生斟酌。” “邵异言之有理。”忻远点头应了,低头看向倚靠他的人,眼中仍是化不开的宁静与包容。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从不愿怀疑他人,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知道忻远性格如此,劝也是劝不动,也就罢了,另一方面,邵异也是实在有点被这莫名的气氛粘得慌,于是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 多余的人终于离开,丛莘得寸进尺,一个翻滚落进忻远怀中,流转的眸光如一把钩子能将猎物的注意力紧紧锁牢,雪白双臂不紧不慢揽上其脖颈,微微抬身,鼻尖轻蹭其面颊,“原来你叫忻远……忻远,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民间常言以身相许……你待如何?” 已是三十出头却规矩守礼,与剑过了半辈子的忻远从未亲身遭遇此种浪荡角色,慌乱中仰身倒倾,脸颊微红,不敢直视,低语:“且松开。”便要握住他肩膀推开以恢复到一个不显暧昧的状态。 丛莘也不抗拒,由得他动作,只是仍以此时这种失去支撑就会倒落的姿势坐在他怀里,倒像忻远主动将他控制在怀里似的。 雪肤细腻,骨骼精细,容貌美艳,与这样的人物在如此近距离接触,着实考验人心智。忻远侧转开头,避开相互交错的呼吸。浅淡的古木松香自身前浮进鼻息,出乎意料的清爽宜人。 坐怀不乱?丛莘挑了挑眉,真是有意思。他开始期待起这人一步步沦陷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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