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吻的回忆 (第2/3页)
来这里。 小哥就会说:“你真像个保安。” 林袖鹿并不是出于好奇,只是想找点话题才这么问,小哥答不答的,都无所谓。对别人过往的好奇心,早都在海市蜃楼给磨灭了。见小哥真不答,林袖鹿也不追问,低头戳着地上的沙。 过一会儿小哥又说:“你可以叫我诗人。” 小哥见林袖鹿一脸的疑惑,就把自己摊在沙滩上,面对太阳:“你不认为我很诗意?” 林袖鹿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 “这里的日子,让我格外接近诗意本身。”他说这句话时,表情故作深沉。 紧接着,他又说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上个月,我去了一趟市中心步行街,当时下了一场大雪,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天,特别冷,我就没走回来,找了间放自动取款机的门面睡了。结果,街管的人连夜给我塞进面包车,把我给扔了回来。” 林袖鹿记得那天的大雪。 暮色岩这个海岛的纬度不算很高,很少下雪,一年里只有最冷的那几天能飘几片雪花。但是2月里的那场雪大得出奇,像是天地间挂起了一道白色的帷幕,能见范围只有几步。 林袖鹿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雪,趁人不注意,便溜出房门,走到雪里。 结果,海市蜃楼里以为他不见了。 他在雪里,在前苑和后苑之间来回走,无意间听到楼里万礼赞暴怒的吼声穿透风雪,他才想起来回房去。 万礼赞找不到林袖鹿,怒火万丈,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吼了一通,忽然见到出现在门边的林袖鹿,全身上下都是雪,几乎成了雪人。 林袖鹿记得他当时阴沉着脸走过来,吓得连连后退,却被万礼赞一把拥进怀里。 有一片雪花落下来,林袖鹿看着那片雪花飞快地融化在万礼赞的肩上,快得就像他刚刚在万礼赞脸上看到的错觉。 就在万礼赞拥过他,他的脸向万礼赞的肩落下去的一瞬间,余光划过万礼赞的脸,他看到他脸上有一种感情,类似失而复得、虚惊一场。 那时候十几分钟内找不到他就大发脾气的万礼赞,如今这么多天找不到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林袖鹿听不懂小哥的话,大概聚集都这里的人都有点怪毛病吧。比如他自己,也是有毛病,比如,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越清晰地想起万礼赞那张脸。时常在想,万礼赞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他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单是有恐惧,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期待。 这天小哥跟他说,码头那边有渔船回来,他们可以去捡一点新鲜的鱼回来煮,嘱咐他带上矿泉水瓶,顺便去码头那边的公厕接点淡水。 老头又在破船边唱,这次唱的是。 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得很远。 不远处那块巨大的广告屏在播放着什么,声音太大,扩得太开,离近了不注意倒什么也听不清楚。 林袖鹿的注意力全集中那唱曲的老头身上,他每天都会不定时地唱。老头这样苍老而单薄,林袖鹿看着他,想起自己的父亲,父亲也爱好戏曲,尤其爱昆腔,所以小时候才送他去学琵琶,希望父亲能活到从监狱里出来,唱唱他爱的小曲儿,到时候他再给父亲伴奏。 “小朋友,那里有海带,快捡起来。”小哥回头对他说。 “哦,好。”他把袖子挽到胳膊处,弯腰将一条条湿滑的海带缠在手臂上。 他捡好海带,转身却见小哥站着不动,手搭在额前,微仰着头向更高、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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