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名字 (第2/2页)
盼杨立刻跟上,夹在他与璎娃之间。 三人一齐到了书房,杨炎幼清叫璎娃准备书案和文房四宝,盼杨跪坐在下位,不知他是何用意,也不敢问。 璎娃对这里熟悉,须臾间便备好,还拿了两个凭几,一个给杨炎幼清,一个给盼杨。 杨炎幼清没理他,径自写了几个钢筋铁骨的大字,盼杨认得,那是……杨炎蝉予? 姓杨炎?名蝉予?谁啊……? “认得?”杨炎幼清将字帖亮出给盼杨看。 “字认得……人不认得……”盼杨老实回答。 “你的名字,”杨炎幼清将字帖放下,又开始写新的。 “我……?”盼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公子给我起的新名字?” 此话一出,研磨的璎娃也愣了,起新名字不意外,意外的是居然姓杨炎? 这是要收作义子? “再来个表字……”杨炎幼清说着簇起浓秀的眉毛;“叫什么好呢……” “婊子?”盼杨更愣了,怎的这是要给我娶媳妇!?娶还不是好娶,娶个婊子……? “我……公子,”盼杨看他认真思考,忍不住插话;“不……不要婊子可使得……?” “不要?为何?” “就……我……”盼杨脸颊涨红,被杨炎幼清看的支支吾吾;“我……我虽出身不好,但公子给了我姓氏,让我脱离贱籍,盼杨永生难忘,恩情牢记在心,可……公子都给我起名字了,怎的还惦记着……给我找个贱籍……” “什么啊??”杨炎幼清听不懂了,起个表字还跟贱籍有关? 倒是一边的璎娃先明白了,以手遮嘴与杨炎幼清耳语。 杨炎幼清噗嗤笑出来,也不纠正,反倒加重语气;“这可不行!我是你长辈,便是代替你的父母之命,我说娶谁就娶谁!” “啊……”盼杨绝望,就见杨炎幼清大笔挥洒写下两个字——振理。 “此为你的……婊子!”杨炎幼清说完又笑。 盼杨读罢,嗫嚅道;“是男的?男婊……” “哎呀公子你可真坏,快别欺负小公子了,”璎娃忍不住了,笑过后给盼杨解释;“是表字!先生没给你解释吗?” 说罢解释了一番,盼杨方才明白,原来自己闹了大笑话。 虽这笑话更像出丑,可看杨炎幼清笑得如此开心,盼杨反倒觉得值了。 “公子怎的忽然要给我取新名字?”盼杨问。 “过几日你便知,现在你收拾些衣物,先去禅院住下,我已经给虚尘大师去信,你去便是。” “好,”盼杨瞧他神秘兮兮的,心想不会是要我出家吧……出家前还起个名字,这个振理不会成为我的法号吧…… 振理大师。 盼杨摸了摸自己发顶,又摸摸眉毛,忽觉有丝凉意。 这时,媛月端着药碗来了;“公子,该吃药了。” 她没进书房,璎娃过去端进来,媛月看看屋里三人,守在门口没走。 “公子吃的什么药?哪不舒服?”盼杨看杨炎幼清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喝下。 “没什么,燥热症,”杨炎幼清毫不在意,喝完又接过茶杯,用香茶漱嘴。 不知怎的,盼杨觉得他在瞎说,就和之前在车里说想死一样。 当天吃过午膳,盼杨就钻进马车,从后门去向城外的禅院。 说来也巧,三更时分,高骨亲自来了。 他一身夜行衣,连脸都用面具遮挡,紧跟其后的是那金棕卷毛,二人轻功了得,猫一样在瓦片上踏过,竟是寂静无声。 进入府内,发现巡夜频繁,知是打草惊蛇,断断续续在府内转过一圈后,连盼杨的影子都未寻到。 倒是经过杨炎幼清院落时,看见窗口有亮。 高骨鬼魅一般闪入窗旁的阴影处,从缝隙中窥见一人散发坐与灯旁,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抽噎,似是在拿刀割着什么。 他抽抽鼻子,嗅到淡淡血腥味。 这画面真是诡异,若不是高骨胆大,真要以为是厉鬼来寻仇。 确定此人不是盼杨后,高骨便翻墙离开。 似是扯动了树叶,房内人大叫;“是谁!!” 高骨也是见过许多王亲贵胄,此人一出声,他便识得是杨炎幼清。 也不知这大半夜不睡,守着枯灯在做什么,真是诡异。 搜索一圈后,高骨无功而返,甚是丧气。 “密信可寄出了?”高骨问金棕卷毛。 “寄出了,当日便寄往延元宫,乐府大人打算何时回佐州?” “天亮就走,”高骨冷冷回答,心里却怅然,耽误这些时日,一件事都未完成。 还有虞望,莫名就被尹候带走,至今没找出关在哪里,也不知他是否受了欺负,有无吃食充饥,这样一想,那日还不如多陪他说几句话,想他现在被囚禁,也无人与他聊天,定会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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