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灯会 (第3/4页)
,但也不够分啊,本家完了分家,分家完了才是外家,本家是一国之君,可到咱们外家,却连个郡守都当不上,自然只能出去谋生,”杨炎成顷讲到这,很是沧桑的叹了口气;“你当初不跟着也好,初到炎国,我们都不适应,水是咸的,肉是腥的,瓜果都没有,我那时候是日日都想回常州,想的我直哭……” “怎的做了大司马还这样苦?”杨炎幼清问;“还以为兄长你无泪无血呢,居然也会躲在被子里哭。” “哪个说我躲被子里哭?我可是站在教场里光明正大地哭呢,”杨炎成顷说完自己都笑;“那会儿日子苦,父王天天要我操练,后来父王成了炎侯……日子才好起来。” 说到这,二人很默契的不再说话。杨炎家主当时如何从君王近臣变为君王,自然是做了改朝篡位之事,江山得之不仁,其后代讲到此事必三缄其口。 杨炎兄弟俩慢慢在人群里走,前方蝉予已经停下,他看到个织锦灯,是夏蝉的模样。 蝉予早就怀疑,杨炎幼清对蝉这个东西情有独钟,瞧瞧那个信物玉蝉,再瞧瞧自己的名字。 蝉,必在他心中有重要位置。 “这个灯我要了,”蝉予开心掏钱,今日出来时,杨炎幼清给了他些钱。 “买什么呢!”一个粗声大气的女声问,是杨炎芳蔼跟上来了。 “呃……翁主,”蝉予有些怕杨炎芳蔼,按理说该叫她一声姑姑,可想起他撕自己名录的气势,也不敢叫出口,就叫了尊称。 店家听了这称呼愣了一愣,心说这女人穿男装不说,还皮糙肉厚的,竟是个翁主?开玩笑的吧? 杨炎芳蔼看他这样怯生生的,心里反倒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一上来欺负了人家。 “你既然认了幼清为义父,按理该叫我姑姑,”说完,杨炎芳蔼又觉得肉麻,改口道;“随你意。” “好,姑姑!”蝉予心花怒放,心里知道,这是杨炎芳蔼肯接受他了。 “有兔子灯吗?”杨炎芳蔼不理他,直接问店家。 店家还真有,拿出灯与她交易,蝉予抢着付钱,慌忙中,铜币滚落在地。 “哎呀,快捡啊,这地方乞儿可多,掉地上可就不归你了,”店家见了掉钱,比蝉予还着急。 蝉予赶紧追着铜币跑,那铜币溜溜的滚到摊位后面,顺着墙壁往远处滚,眼看着要拿到了,却被一只脏兮兮的赤脚踩住了。 果然…… 蝉予无奈,真被店家说中了,这地方正好坐着个乞丐,一伸脚把铜币踩住。 “这是俺的!小公子你那么有钱,就别要了!”那乞丐哑着嗓子,声音有些许熟悉,口音也是外地的,像是…… 白梁话…… 蝉予浑身一僵,梗着脖子艰难转过头,看向那乞丐。 乞丐无甚好看,无非是又脏又破,这乞丐更难看,半边身子蛤蟆皮似的,麻麻赖赖,仔细瞧,竟是烧伤,连他的头也是半阴半阳,完好的半边脸又老又皱,依稀能辨认出点…… 怎的有些眼熟呢?? 蝉予看乞丐,那乞丐也看他,二人相顾无言。 “盼……盼……盼杨!!”那老乞丐瞪大眼睛,冲口而出。 蝉予摇晃一下,也认出了他,竟是白梁山寨里的人,那个大诺。 他居然没死,还辗转来到这里。 “盼杨……?你……你这狼心狗肺……你居然!居然在这!”大诺看着蝉予,面容更加狰狞,他挣扎着要起来,可只有一条腿的他只是在地上滚了滚,并未成功起身。 蝉予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慢慢后退,手里死死捏着那个蝉灯。 大诺没死,那一场大火竟留下了他,白梁山寨里藏污纳垢,在那生活的几年甚至比沿街乞讨还要不堪,蝉予本以为火能净化他的过去,谁知竟有纰漏。 “捡回来了吗?若是丢了就算了,”此时杨炎芳蔼跟上来,手里拿着兔子灯。 蝉予见了她,心里更慌,推搡着要走。 杨炎芳蔼瞧他见了鬼似的慌张,不明就里,又听的有人直呼盼杨,仔细听还全是脏话,什么白眼狼,不忠不义,以怨报德,骂得好不热闹。 盼杨? 杨炎芳蔼觉得这名字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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