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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一个人脏兮兮地被扔在床上,腿间有别人留下的精液,脖子上是红肿的指痕,像一个被用过后遭到遗弃的物品。没有人会听见我低哑的咳嗽声,没有人会怜悯我不管我需要与否。 我想说我痛恨这一切,但那个始作俑者早就已经离开了。过一会儿他躺过的地方就会恢复常温,再过一会儿床垫的凹陷会平复如初。我总是要过很久才能下定决心说出拒绝,连我的亲生儿子都嫌弃我的优柔寡断。我知道我的性格和我的人生一样毫无希望,只会不断被酒精泡发,最终酿成可悲的丑陋的巨物。 在这种颠倒错乱的梦境和现实之间只有我自己会顾影自怜,我想起我做医生的时候见过的很多微不足道的东西,比如那些浸泡假牙的死水,那些劣质假发,工业酒精和医学生胡乱度日后的自怨自艾,还有每天我在镜子里看见的那张可憎的脸,最终我也没能得到自己的谅解。我一直想知道,在我离开之后,有谁妥协了吗?向半杯发臭的水、高温丝,不及格考卷和空空的口袋?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我始终不能理解。我花了半辈子等待一个充满温情的亲吻,但事情往往不随人愿,我于是不得不期待别的东西。我总是等啊等啊,等俄罗斯转盘的六分之一概率打碎我的脑袋,像打碎一个玻璃缸,金鱼从里面漏出来。它们很快就死了。 我颤抖地抬起手摸上脖颈仍在发烫的地方,试探性地用力——同样是虎口把喉结向内挤压,好像并不是同样的感觉。我自己不能给自己恐惧和不确定性。有人能掐死自己吗?我的手不断收紧,忽视了颈骨的疼痛和面部肿胀充血。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他说:“你不能这样做,苏伊。只有我能对你这样做。” 他用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擦着我的脖子,也许下一秒就会再次掐住我也许会给我一个意料之外的亲吻。在惶恐不安的战栗中我又一次勃起了。我把腿交叠起来,希望这种难堪的情况不要被发现。但他不容抗拒地分开我的腿,用冷的湿毛巾擦干留在我腿上的精液,把蜷缩着的我仰面翻过来的时候,手指从我的胸口划到勃起的位置,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把我揽进怀里,在我耳朵上胡乱舔啃着,同时握住我的阴茎套弄起来,动作很粗暴,几次把我弄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软下来反而射得很快。然后他又用毛巾擦了我的身体,给我换了一条新的内裤。 全程,我都像一只棉花人偶一样被他随意摆弄着。我有很多次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我害怕每一次不可预料的接触也害怕他又一次走开,我讨厌这种感觉,难道我不应该狠狠推开他?…… “你哭什么?”他说,在我的眼角亲了一下,“还没有到哭的时候。”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在他又一次起身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衣角。他脚步一顿。 “松手,”他说,“还有,别忘了记得吃早饭,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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