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一) (第1/2页)
漫天风雪。 枫林建于山峦之上,尽管围绕着一座大湖,颇为温暖,连着几天雪飘下来,山巅树梢,屋顶阶梯,还是一忽儿便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 枫树的红叶被覆压在雪下,愈发艳丽夺目,宛如一片片火热的血。 血的颜色令杀手们兴奋,纵然他们的心早已被磨练得冷酷无情,简直不懂得怎么去欣赏风景。但每年对着秋冬时的枫树,还是会产生一些喜爱之感。 只有一个人,眼里全然没有对这些景象的欣赏之意,只是在密密匝匝不断落下的雪花中练剑。 司空。 这是君主给他的名字,他当然没有反驳的余地,也暂时还没打算反驳。 他练剑虽然勤快,功夫也从未停下一刻,但要反驳——或者说反抗君主,却还未到火候。他并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多年经验的积累,让他很清楚自己与君主的差距。 恐怕还要再等五年。 他今年十六岁,摸剑的时间却已有十一二年。再早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但从君主口中,从另一些君主的心腹杀手话里,他知道自己只怕一出生就被包围在各种药物、器具之中,为了让自己拥有一具无比适合残酷训练的强健躯体。 他现在确实已经够强健了,个头只比据称是他亲生父亲的君主矮了一头。只是从出生到现在,留在他记忆最深处的就只有两种感觉。 一是痛,一是累。 他在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咬牙坚忍,绝不将自己的这些感觉宣泄出来,因为那迎来的绝不是温言的安慰,而是更加冷酷的惩罚。 他变得很能够捱痛,即使君主的剑或手掌刺穿他的腹部,折断他的肋骨,他也能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甚至强自清醒着继续持剑作战。 即使再累,他也不会躺下休息,只以打坐运功作为调息的方式。 他好像在迫不及待地朝着君主所期望的目标狂奔而去,急切到甚至连合眼都会觉得奢侈的地步。君主对此情形应该感到满意,他的儿子比任何一个同龄的杀手都要更强,而儿子自己并不仅仅满足于此,在越过同龄人之后,便接连数次,以不同的手段击败了他身边堪称一流高手的几名心腹杀手。 没有一次失败。 这固然是因为他并不拘于普通比武的手段,暗杀偷袭什么都用上过,但他本身的实力却确实不容否认。杀手本来就应精于一切刺杀手段,更应该精于应付这些手段。他击败了那些杀手,那就是他的灼灼战绩,不会因手段的不正当而失色。 从那以后,这个少年眼中的对手就只剩下一个。 君主。 君主会亲自与他动手切磋,而且从不刻意手下留情,仿佛将他一次次打倒在地便是一种无上的乐趣,直到他真的完全失去意识,无法动弹。 当然君主也会用最好的药物来为他疗伤,让他免去大部分创伤可能带来的后遗症,但当他能重新站起之后,君主依然会毫不容情地将他击倒在地。 所幸他意志坚韧,并不会被这些挫折打败,反而愈挫愈勇,仿佛一支宝剑,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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