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雨_祁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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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逢 (第1/2页)

    祁逢三十岁生日的那天,一个人在科室加班到很晚。

    眼睁睁看着天黑下来,乌云密布,雨点散落,越下越大,到了难以出门的地步。祁逢把抽屉里的伞拿出来,做贼一样点了根烟,有些可惜地吸了一口,烟头按在雨伞布上,烫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祁逢把伞半展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熄了烟丢进水池里冲走。窗外雨大,他只开了一点缝隙,立刻就有风雨吹进来,打湿了衬衫。

    手机铃响,是父亲打来的。

    三十岁的祁逢还不结婚,最先坐不住的是祁父祁母,明示暗示不断地来,祁逢早早就向身边好友表达过不婚的意愿,也是齐刷刷的一片:“你是祁家独子吧?不结婚不合适吧!”

    只有韩荆说:“他妈的,不结就不结,我也不想结婚。”

    祁逢一把握住韩荆的手,千金易得,知己难寻,韩荆作为韩家独子说这话,简直是他坚定信念路上的加油站。

    祁逢后来才知道,韩荆实打实一个同性恋,父母开明,早早出了柜。他说不想结婚,压根是结不了婚。

    他妈的。

    韩荆喝得大醉,伏在酒桌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酒杯不放手:“开几把明,他们压根就是懒得管我......他们多忙......忙挣钱,忙吵架,就是没空养儿子......”

    祁逢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你再喝就要喝死了。”

    韩荆醉醺醺地笑:“死了也不错。我今年多大了?”他掰着手指算,十根手指掰了两遍:“哦!我二十了。嗨呀,韩冀也是二十岁死的吧?”说完又开始掰手指,这次只掰了一只手:“居然五年了!祁逢!你敢信啊,五年了!程瑾都死了五年了!”

    祁逢问:“程瑾是谁。”

    韩冀迷糊着,听见他问,很羞涩地笑:“程瑾是我初恋啊。”说完又摇摇头,敛了笑容:“不对不对,程瑾是韩冀对象。”

    好大的信息量,祁逢一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四周瞄了一圈,慌乱去捂他的嘴:“妈的,死醉鬼,你瞎几把说什么呢。”

    居然五年了,祁逢,你敢信啊,五年了。离那晚满口胡言的醉酒韩荆都五年了。

    父亲说:“我们只剩你一个儿子了,只希望你成家立业,过好自己的日子,别让我们多操心。”

    祁逢说:“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个屁,伞破了也给我去相亲!”

    “伞破了,会淋雨啊,淋雨了一幅狼狈样,别的姑娘看不上我的。”恰逢相亲对象回复他一把破伞照片和隐晦建议取消约会的提议:“雨是很大,我们算了吧。”

    祁逢乐滋滋地和父亲说:“你看吧,人小姑娘都说今晚算了。”

    祁父噎了下,愤愤挂了电话。

    祁逢终于在临近午夜时出了科室,走廊灯暗,遥遥十几米外迎面走来一个瘦高青年,淋得透湿,雪白衬衣还滴着水,祁逢揉揉眼睛,看他的脸总觉得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站在暗处,灯光昏淡,意欲上前几步仔细看看时,青年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个眼睛圆圆的小护士和他打招呼:“祁医生,今晚留得这么晚啊。”

    祁逢冲她笑笑:“是啊,加班辛苦,陪护也辛苦,刚刚那个是病人家属吧?这么晚了还来。”

    小护士点点头,笑意羞涩:“是啊,不过那个家属好帅啊,幸好我今天上晚班才看见。”

    祁逢平常和她们插科打诨惯了,便问:“那他帅还是我帅啊?”

    小护士的圆眼笑眯起来,不假思索便说:“容先生帅。”

    “容先生?”

    “对呀,他叫容璟槐,连名字都好听,哎呀,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呀......”

    祁逢随意聊了几句,拿着他那把破伞走了,冒着雨跑上了车,暖车暖了好一会,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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