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第1/2页)
破旧木门被小心带上,昏暗与沉寂重新笼罩屋内。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宴江疲惫地卸下力气,腰身酸软得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后倒。 撤去鬼王弄来的奢华家居,他原本的家中连张带靠背的椅子都没有,这一倒,预想中是要连人带凳子一起摔到地上去的,肩背却意外地在半空中被一股冰冷的雾气托住,随后,一个怀抱凑了上来。 “就这么往后倒,是在等本座抱你吗?” 只是宴江已经一整都没有进食了,身体又累又虚,此时被抱进怀里,除了一个不受控制的寒颤外,也调动不出更多的精力来应付这个调侃。他别无选择地把重心往后靠,好稍微减轻臀腿间的负担,侧头,满脸愁苦地窝进鬼王怀中:“难受。” 时崤明显一顿。虽然清楚人类没有那个意思,但这样的表情与语调,怎么看都像是委委屈屈的诉苦,奇迹般地扎进他那颗不会跳动的冷硬的心里,酥酥麻麻,怪陌生的。 短暂错愕过后,脸上反而换上笑容,时崤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个小小的法阵,体内鬼气便以某种特定的规律开始运转,片刻后,鬼体竟慢慢升温,有了活人的温度。宴江错愕,下意识想要坐起身,被他一只手牢牢按住 “你那小竹马倒是给本座演了一出好戏。”时崤换了个姿势,把宴江更稳地拢进胸前,另一只手去抱他的双腿,把人整个抱离了凳子,“若是他知道你这副样子,其实是昨夜被本座做狠了……” 黄泥墙变成白漆壁,灰土地变成黑石板,眨眼间寒碜的家具已经尽数消失,变回了来客前的气派豪华。时崤小走两步,把宴江放进自己惯用的躺椅上:“应该会屁滚尿流地逃出爱梅乡吧?” 宴江瞪大眼睛,忙抓住手边黑底红纹的衣摆:“大人别!我……他只是个无辜之人。” “本座可不觉得。”时崤脸上浮出冷笑。却也没有甩开,反而顺势坐上宽大的躺椅:“凭他突然跑来,害我们阿浮吃不上饭这一点,就够在地府接受百年审判了。” 说着话,他两指间黑雾缭绕,凭空便多了一颗状似珍珠的东西,不容拒绝地喂进人类嘴里。 那东西沾了口水,瞬间就在宴江舌尖上化开,微甜,伴着温和的热意一路从喉管烧到胃里,再散到四肢。大概是某种人间没有的药丹——宴江动动身子,极为明显地感觉到身上难受的地方都缓解了许多,饥饿带来的眩晕感也消失殆尽。 由此迟钝地想到了什么,忙抬起右手来看,掌心哪里还有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甚至连疤痕都未留下。 固然来自地底深渊的力量永远伴随着恐怖与死亡,可不得不承认,它能办到许多人类永远在追求、却做不到的事情。他愣愣地对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把目光移向鬼王,从躺椅上坐起,对鬼王道谢:“多谢大人。” 或许是潜意识里刻意的逃避,他忽略了自己为这伤口所“主动”付出的代价。 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可爱,时崤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拉过那只手,尾指挠挠他白嫩的掌心:“这可是皇城里的太医都无法做到的事,本座对你恩情之大,岂是一句谢便能搪塞?阿浮合该磕个头才是。” 宴江便当真老老实实地爬下躺椅跪倒在他脚边。时崤也不拦着,坐进椅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膝并拢,额头轻轻触碰地面:“大人恩情,宴江无以为报。” 心安理得地受下这端正的一拜,才弯下腰,就着蜷成一团的跪拜姿势把他整个端抱到自己腿上。 “自然有得报。”明明还是那具鬼体,却不同寻常的温暖,肩膀宽厚、胸肌结实,哪怕是半强迫的拥抱,也不会让人类有除心理外的任何不舒适,“阿浮多跟本座亲近亲近,本座就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