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3页)
还是芳姨看不下去,招来小厮给书辰里递了盏去火的凉茶,扶他坐了会儿,又亲自上楼,唤来阿凌。 阿凌提着食盒,代自家公子道歉。 “我家公子说了,下次或等何日得有空闲,再同公子亲自道歉。” 书辰里明白得透彻,不会有下次了。 驻足目送人离开,阿凌转身回楼上,推门,秦沐时侧首,玉冠冷面,就连声音也是无波无澜的轻:“送到了?” “是。”阿凌纠结道,“书公子走的时候都快哭了。” 秦沐时无言,抬笔落字,纸上赫然是一个锋利的藏着杀气的“书”字。 雨声繁杂,他侧目望出窗外,黑沉沉的阴云滚卷,厚重地堆压在头顶,是风也吹不去的浓稠。 ... 书辰里胃口不佳,只吃了几筷子的菜就饱了。 他父亲书秉道看他模样恹恹,也是停箸,责他摆出张丧脸尽给人倒胃口,不由分说骂了书辰里一通。 听惯的话,书辰里早已练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功夫,他一声没吭的回卧房,食盒打开,里头是琳琅满目,看着让人好无胃口的花式甜糕。 他想起了秦沐时,想起那日满池的锦鲤和他含笑如春的眉目。 书小公子放空,阿旦站在他身后,书辰里叹一声,阿旦也跟着叹一声。 书辰里问他:“你叹个什么气?” “少爷,你不也叹气了吗。”阿旦反问,“你又在叹什么气?” “我有时候都不知你是懂装不懂还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书辰里趴在桌上,下巴放在胳膊上,宝珠也黯然,“少爷我心烦。” 心都是长在自己身上,旁人控制不住。 阿旦无计可施,他看中盒子里一块桃花酥好久,馋了忍不住伸手取。 书辰里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警觉,啪地拍在阿旦手背:“猴爪子!” 阿旦嘶气揉揉拍红的手背,顿感委屈:“反正少爷你也不吃,天气热,这糕点放也放不久。” 话虽如此,但... 怎么可能舍得吃,即便不是秦公子做的,却是他亲自托人送的。 吃自是万般不舍得吃的,阿旦哗哗流口水的样子像是饿了几百年没吃过饭,须臾,书辰里妥协了:“就一块,吃了就不能再吃了。” 阿旦喜笑颜开:“谢谢少爷!” 饱了口欲,阿旦舔干净手指,问:“少爷,这食盒我们还需不需要还给秦公子?” “嗯?”书辰里没想过这事。 “你看啊,秦公子明明可以托人给你讲一声,不来便不来了,可他偏偏要送你东西,这不是摆明了有来有往,届时你再把食盒还回去,两人又能有个由头说说话。” 阿旦聪明起来简直让人惊喜:“少爷,我觉得秦公子是想与你交往的。但苦于身不由己,只能用好吃的桃花酥聊表歉意。” 好一套你来我往、你送我迎,书辰里豁然开朗,细细琢磨,竟真品出阿旦话中深意。 你送个礼给我,我再还个礼给你,一来二去,情谊这不就处出来了吗。 想来佳人并非无心人。 小少爷顿时转阴为晴,头顶天儿都跟着明媚了。 ... 既做了还礼打算,书辰里近日没少物色些新鲜玩意,他看中一幅青竹图,出自画师三禾之手。 三禾此人甚是低调,无人见过其真容,关于他的身份也是众说纷纭,书辰里听到最离谱的一种说法,便说这三禾实际是前朝的秦王爷。 秦王爷不是什么好人,在世时搅乱朝野,一手遮天,书辰里父亲书秉道为民除害,奉旨率兵清剿秦王府,等攻入府中,才发现秦王早已畏罪自缢,人挂在房梁之上,身体是凉透了。 不去想那些纷扰往事,再说回青竹图。 书辰里问了价格,高得惊人,他囊中羞涩,但选来选去,还得是缥缈青竹勉强一衬他心目中的安寒佳人。 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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