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2/2页)
不得您。” 柳夫人笑不入眼,冷嘲道:“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云湘楼那位?” 听到“云湘楼”,书辰里心中一扎,他住嘴不语,亦或是对这个答案根本无从辩解,无论他嘴上说什么,他的心终归是不甘愿认的。 离开前,柳夫人最后对他说的话是“想想,好些想想”。 怎么想,难不成真去那鸟不拉屎的江塞? 书辰里抬头,看到谁家断线的纸鸢,飘飘忽忽的坠向远方。 他的线就在景榕,在书府,断了这根牵引线,他还能飞回来吗。 阿旦一语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书辰里看他面上平淡,猜不到他小子在想些什么,只好问他:“阿旦,你想去江塞吗?” 阿旦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他说:“少爷你去哪儿,阿旦就去哪儿。” 书辰里莞尔,笑意散去,只剩下无穷尽的茫然。 见到钱程,是在四日后的雅乐阁。 阿德奔到书辰里面前,双膝软得一下跪地,他话说不利索,求着书辰里去救他家少爷。 书辰里脑子里都是钱程被歹人连捅几刀,血流不止的生命垂危。 进了雅乐阁上等厢房,他想,钱程还不如被歹人捅的好。 一听到阿德外头叫,里头喊了声“滚!”,甩了酒瓶重重砸在门框上,阻止外人进入,阿德为难的看着书辰里。 好一个钱程,外头闹灾,他小子躲花楼里醉生梦死。 书辰里脸色蓦地沉下来:“他这些日就在这里发疯病吗?” 阿德诺诺不敢多言,书辰里瞪视的看了他眼,径直踹门而入。 “你干什么?老子都说了——”钱程昏厥的挤开眼缝,瞧见似焰红衣,倏地止了声,咳嗽着问,“你怎的来了?” “不来,让你死在这吗?” 一头醉狗,书辰里气不打一处来,他抢了钱程想吞的酒。 手里空了,钱程无谓地转去摸另一壶,他痴痴地笑,脚尖碰了碰横倒的圆凳,招呼书辰里:“你坐,你也做,我们一块喝。” “别喝了。”书辰里再去抢。 钱程躲开,目露醉醺醺的凶光:“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别碍着爷的眼。” 这辈子,当面骂到书辰里头上的人屈指可数,他脸色瞬间难看,更多的是对钱程喝烂醉的气愤:“在小爷面前,你也有胆子称爷。” 钱程拍脑门,笑了:“对,我都忘了,你父亲是宁平郡守,我父亲不过郡丞,低你父亲一等,照理说,我得喊你一声爷,书爷好!” “再喝你都疯死了。”书辰里心中不快并未减少分毫,伸手欲扶他,钱程躺地往旁边滚,“屁的郡守,书辰里啊,你和我都要倒大楣了。” 先是撒酒疯,现在又是个胡话疯,书辰里眉角直抽,叫门口候着的阿德和阿旦去找绳,准备把这匹发作疯狗捆回钱府去。 钱程躲进桌底下,抬头用不甚清醒的眼睛看着书辰里:“他们只教我忠君,却没告诉我忠的是哪门子君。” 他眨眨眼,俏声对书辰里说:“届时浔南王称君,你我都可捞个侯爵当当。” 书辰里愣住,旋即浑身冒冷气,第一反应时便是捂住钱程大放厥词的臭嘴。 “疯子。”他骂道,“你真的是疯子!” 找到绳,阿旦和阿德一人压钱程一条胳膊,书辰里二话没说给他五花大绑,为了防止钱程又说些什么狂妄的掉头话,他还找来一帕子塞到了钱程嘴里,结实堵住他所有言语。 “这些日定要盯着他别让他再出去生事。”闹了满头热汗,书辰里脸是臭的,也是慌的。 阿德为难:“若少爷一定要出去,我们当小的也拦不住他。” “那就来书府找我。”书辰里头疼道,“我去给他捆在床头,再不行就打断他的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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