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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钰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买去?”神经亢奋的男人用有些高亢的声音温柔的和儿子说话。尽管,他自己看起来格外诡异,眼睛在病情折磨下一大一小的排布在脸上,想甲亢病人一样眼球突出,长期的非法赌博让这个男人不舍得在自己身上消费一分钱,干瘦到颧骨突出的脸竟然还带着兴奋。 “不用了,爸。”魏铭钰低着头往自己碗里夹菜,没有抬眼看过一次。 “小魏多吃点,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女人的额头有大块的淤青,嘴角带着血,左脸颊红涨充血,垂着眼皮,就像一个佣人一般。 “妈,吃吧,够了。” 女人摇了摇头,走回了只有2平米的厨房。 “贱货!儿子,女人就是贱货!爱吃不吃,早晚打死她。” 这一顿饭,吃的魏铭钰坐立难安,他一边享受久违的父子亲情,一边担心妈妈真的会不要他们的家。吃完饭就直奔厨房,魏铭钰发现母亲盯着洗碗池发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他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温柔无比:“妈,怎么了?”,明明声音不大,却让母亲一激灵,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魏铭钰心里有些没底了,妈妈是不是对家失望了? “没事,你脖子怎么了?”魏母很快恢复了平静,看到魏铭钰脖子上的创可贴就要伸手去揪。 “没啥,不小心用笔戳到了。”魏铭钰用手遮这创可贴,闪避躲过母亲的手,说出了路上就想好的借口,这一片创可贴贴住的不只是带着烟灰的血肉,是他面对家人仅剩的尊严和贴心。 高二最后的两个月嗖的一下过去了。 脖子上的伤很快的恢复了,只留下一片灰白黑相间的小小烟疤,程明也如同所说的那样,不再组织针对魏铭钰的暴力活动。高中生活,好像往着正常的方向走去,可是,身体上的疤在慢慢恢复,心里的疤还是以血肉模糊的方式存在。 高三开始前,学校压缩了原本的高二暑假,特地从军区请来几位军人,给高二年级军训,想着以自律奋斗的军容军纪开始打响高三冲刺的起跑枪。 凡是在校的半年,魏铭钰和程明就要接受上学期遗留的处分,从返校日开始,两个人还需要接受三个半月的打扫学校和每日留堂自习,就算是军训也不例外。每天下午6点训练结束,两个人还要坐在教室里自习,明明是两个人的教室,却满屋寂静,只有偶尔的桌椅碰撞和动作带出的声音,魏铭钰觉得程明晦气,程明觉得魏铭钰脏。程明虽然不再欺负他,但班里的人都渐渐疏远他,他们用奇怪戏谑的眼光打量魏铭钰,无论是上课还是在食堂都将他远远排挤出去,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想和他做小组作业,老师也不再和他谈话提问,除了偶尔有几个看不惯的女生能和魏铭钰说几句话,魏铭钰很少再开口,他在这小社会一般的学校,成为了最孤独的外乡人。 他很孤独,但幸好他还有爸妈,有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 8 家变成了魏铭钰躁动的青春期中唯一安心留恋的地方,他也认为自己不需要有朋友,每日的训练已经成为了他发泄无助的方式,可惜,军训只有半个月,就匆匆结束了。生活中的固定方程式,换成了上课、自习、测试,被排挤孤立的感觉无时无刻提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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