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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先生,访客时间只有十分钟,如果秋女士有任何不适反应,我会向主治医生反映,届时减少您的探视时间。”安娜的父亲是华人。 她是秋芸的特护。 秋芸穿着姜黄色的洋装坐在窗边,黑色头发挽成漂亮简约的发髻,整个人有种恬静的气质。 窗外是片山林,远处有一截山道,偶尔有车飞驰而过。 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这个地方看着窗外。 不怎么说话,眼神也没有寻常精神病人那种癫狂呆滞的神态,给人有点像健忘症。 她把自己当成十六岁的小姑娘,那时候他们就住在这样一个类似的地方,她每天放学后坐在窗边一边做作业,一边等父亲回家。 秋嘉泽在秋芸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妈妈,您最近看起来很好。” 秋芸并不会给出回应,她受到太多的伤害,只愿意将记忆维持在最幸福的少女时光。 秋嘉泽也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秋芸。 琥珀色的眼睛冷漠得像一只野兽。 无疑,他痛恨这个女人。 痛恨这个女人过于软弱的性格。 无论自己怎么祈求,她都不愿意离开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探访时间临近,秋嘉泽将一张照片放在秋芸旁边的小茶几上,他缓缓推过去,脸上划过奇怪的笑容,“妈妈,我找到喜欢的人了,就像爸爸爱您一样,我也会那样爱着他,永远的。” 秋芸的目光突然变得焦虑起来,她不受控制地想看桌面上的照片,但又本能恐惧抗拒。 “您不想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是您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爸爸和您的身上学习到爱?” 秋芸缓缓侧过头,黑色的眼睛骤然睁大。 照片里,白色的鳄鱼皮圆床上,一截白皙的手腕上赫然留着刺目的红印。 秋芸尖叫起来,掀翻小茶几,像一个受到极度恐吓的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安娜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招呼其他人给秋芸做强制治疗。 “秋,请你马上出去,这件事我会汇报给主治医生。” 秋嘉泽并不在意安娜的无理,他是秋芸的监护人,也是这里昂贵医疗费的出资人,安娜这样的威胁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秋嘉泽坐上回国的商务机时心情都保持着愉悦。 他不会跟秋芸和解,他们折磨彼此很多年,还将持续下去。 而他也从这份折磨里找到愉悦的方式。 落地时从白丽那里得知施乐回了学校,周末才回来,秋嘉泽答应过年后不折腾施乐,也愿意给他足够多的学习时间,但他不该不打招呼,甚至在自己出国的这段时间悄悄搬走。 心中的愉悦瞬间化为乌有。 白丽紧张地解释,“施少爷认为充足的睡眠更有利于学习。” 作为生活助理,她知道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有时候她都认为过于频繁,频繁到让她有些心疼施乐。 次卧改造后的样子,及两人时常一待就是一个下午,白丽并不觉得他们仅仅在里面做爱。 一想到要是自己躺在那床上被人拍出各种奇怪的照片,白丽从心底觉得寒冷。 秋嘉泽没有流露出半分生气的模样,但白丽的直觉知道老板此时的心情不甚美妙。 她偷偷地给施乐发短信:乐乐,老板很生气。 过了半个小时,施乐回了一个:知道了。 怎么都这么淡定。 白丽又偷偷地发:要不你回来安抚安抚,我感觉他要爆! 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施乐。 这次施乐回的很快:这周有考试,周六回来。 白丽马上像刚刚想起似的,“对了,施少爷这周有几门很重要的考试,他一直想取个好名次。” 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任何人,施乐一直保持第一。 但秋嘉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白丽长长松了一口气。 :最近效果怎么样? :加深友谊的行为吗? :还不错。 :但是…… :您真是一位高要求的先生,总是不断质疑,不断改进,他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你这样觉得? :是的,但是,您似乎对这段关系不太自信。 :我会不自信? :可能是我的错觉,您不用在意,很抱歉打断您,您刚才想说什么? :你的直觉确实很灵敏,我想说的可能正是不自信的地方。 :他会在关系稳固的时候突然表现出想离开的想法,这让我有些困惑,他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满意吗? :或许,你们要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秋嘉泽露出笑容,很多问题停滞不前的时候,就是要进入到下一个阶段的时候。 这个阶段,他期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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