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第2/2页)
“攀附权贵?”申淮悠疑惑道,“可林老爷不是城中有名的大善人吗?怎会卖女求荣?” 戴邺冷哼道:“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利二字,他林家家大业大,花些小钱便可赚回大善人的名号,何乐而不为?所以我才厌恶与他家结亲,平白染上一股子铜臭味。” “那也比你染上一身胭脂臭酒气强。”齐鸢然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戴邺不气反笑:“小妹妹这就有所不懂了……” “叫谁小妹妹?姑奶奶大你不知几百唔唔唔……”齐鸢然还未说完,就被申淮悠捂住了嘴。 申淮悠顶着对方的怒视,冷汗直下:“师姐您就少说几句吧,正事要紧。” “哼。”齐鸢然偏过头不看他。 申淮悠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问道:“不知那位姓孙的公子是何人呢?” “孙微,我记得他住城东,只是个穷酸书生罢了,无半点才气,也不知那林小姐看上他什么了……不过若是两人能成,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可惜摊上这么个爹,一对苦命鸳鸯啊。”戴邺说着说着又饮了一杯酒。 “看来症结也并不在戴公子这,我们不如再去找找这位孙公子。”申淮悠对齐鸢然说。 齐鸢然点了点头:“嗯。” 东城集市。 “你跟来做什么?”边墟对凤吟雪没有眼力见非要跟着他和秦岁已的行为表示了不满。 “我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吗?当然要跟着你了。”凤吟雪并不因为他的态度有所伤心,反正百年前她该哭的早已哭过了。 边墟皱着眉:“我也说过,我此生只爱师兄一人,你为何非得纠缠?” “反正秦师兄又不喜欢你,我为何不可以纠缠?” 买好了朱砂和糯米后,秦岁已走出店门口就看见边墟与凤吟雪在说着什么,边墟皱着眉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凤吟雪唇边却挂着一抹笑容。秦岁已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忽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刺眼。 “……师兄?”还是边墟最先发现了秦岁已,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几步走到秦岁已面前,“师兄,你买好东西了吗?” 秦岁已没有看他,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还要买什么吗?” “黄纸。”秦岁已一边走一边回答。 边墟敏感地发觉到秦岁已的态度似乎突然变得冷淡了许多,但平日被冷淡惯了的他暂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紧紧跟在对方身后。 凤吟雪适时插了句嘴:“我之前瞧见一家店卖黄纸。” 秦岁已垂下眼帘,细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那就劳烦凤师妹带路了。” 于是在接下来买完黄纸再回到林府的这段路上,秦岁已一直都很沉默,就算边墟跟他搭话他也只是简短地回应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单纯地不想说话,若是看了边墟或凤吟雪一眼,胸口就觉得有些闷。 或许回去让夏师妹替他把把脉?秦岁已这么想着。 不过回到林府后秦岁已就把这事给忘了,因为他们还得忙着用朱砂画符,还要将糯米撒在东陵院的每一个角落。 画好的符纸注入了术法,贴在墙上后就隐于墙中,消失了痕迹。 接近傍晚的时候,秦岁已几人终于将这些东西备好,这时齐鸢然和申淮悠也回到了林府。 “申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夏澜惊讶地看着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申淮悠,对方看上去疲惫到了极点。 申淮悠看到夏澜后差点哭了出来:“我干了一天的农活,夏师姐你快给我看看,我这是不是叫积劳成疾。” 夏澜哭笑不得:“你们不是去找知府公子吗?怎的干了一天农活?” “你这叫四体不勤!”齐鸢然用力地在申淮悠背上拍了一掌,“我也干了一天的农活,怎么没见像你这般要死要活?” “齐师姐身强体健,我如何能比?”申淮悠觉得委屈极了。 “你缺乏锻炼还好意思说?真不知道你平日是如何修炼的。”齐鸢然摇了摇头。 一说到这个,申淮悠就更想哭了:“师父平日总是将宗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我处理,我都忙死了,哪有时间修炼。我入门这么久还迟迟未突破离境,我怀疑师父就把我当做个替她处理宗门事务的工具罢了。” 齐鸢然瞪大眼睛:“好啊你,还敢背后说花长老的坏话。” “我没有……” 这边吵吵闹闹,秦岁已终于听不下去了,走过来问道:“你们今日有何发现?” “秦师兄!”齐鸢然走到秦岁已身边,“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秦岁已眼皮一跳:“秘密?” 随后,齐鸢然就将她与申淮悠去找戴邺后发生的事告诉了其他人。 “然后我们就去找这位叫孙微的人,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家之后,却发现那户人家门前挂着白灯笼和白绫,似乎刚刚才办过丧事。”齐鸢然说道,“进门后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孙微已经在半个多月前过世了。他家只剩下一个年迈奶奶和卧病在床的父亲……” “齐师姐见他们可怜,便拉着我帮他们劈了一整年的柴,顺便又将地也种了。”申淮悠幽怨地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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