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尽头_第7章 两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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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两年 (第2/2页)

偏不是。”

    也得有十五了吧?两年前还是个怯生的、孩童的模样,一下就长成了少年,脸蛋还是小,唇红齿白的漂亮人儿,只是变得这样爱甩脸子,都怪自己惯出来的。自己惯出来的,自己受气,自己哄。

    段志初抽了手,捏着肩膀将他转过身去,拢在怀里,咬着耳朵:“不是也好,否则完美得可疑。”

    纪玉河粲然一笑,露出两只小虎牙:“确实,换你少这张嘴,那可就一无是处了。”

    “一无是处?”段志初并不气恼,轻车熟路地摸进绸衣里头,不紧不慢地撩拨,“那干脆,把我手也剁了,这也砍了,你就别再上赶着要跟我在一起。”

    “我贱嘛!”纪玉河抓住他的手,喘着,“贱死了!”

    段志初将脑袋埋进他的衣领子,撞了满头满脸的脂粉香,那香味俗辣,几近呛鼻,闻多了竟也能勾人。

    味道是衣服的味道,久久在柜子里锁着,两年过去还是这样的浓。

    两年了,俞没有回国的消息。他倒是定期往海外寄一些信件,早时还不敢多说,束手束脚,后来总收不到回信,更不能一直道歉,没错也成了有错,渐渐地就只是交代些日常生活,像写日记一样,他把自己的一腔爱恋全部打包送出,指望着无边的海水将其冲淡,可没有料到,这爱恋被海浪打了回来,日日不减反增。

    也许真相正如纪玉河所言,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贱死了!

    “嗯……想什么呢?”纪玉河忽然在他腰上一拧。

    “你真香。”段志初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

    一句话将他逗乐了,在怀里扭成麻花。

    也是一笔糊涂帐。

    两人汗津津的,头靠着头,又在榻上晾了一会。

    不过多久,要去打水洗澡,纪玉河轻盈地降落在地上,捡起绸裤,拍一拍,蛮可惜地说一句:“其实算是崭新的吧——现在短了,没法穿了。”

    “这屋里也不住别人。”段志初仍旧懒懒躺着,“不然就丢在这柜子里,等别人捡去继续穿了。”

    “我偶尔也回来住的。”纪玉河又将绸裤掷回地上,顺手扒了上衣,他唤人打水,走到屏风后面,往木桶里一坐,“台上台下,风景大不相同。”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这爱好。”

    “什么都叫你知道?你算个屁啊!”

    “我可不敢与屁相提并论。”段志初晾晒完毕,套上褂子,先走一步。

    傍晚时分,天和园在湖心搭上露天戏台,亮起灯火,夜色一下衬得辉煌起来。岛里头是上等座,统共不到十来个位子,岛外、桥上人头攒动,便只消五毛一张的廉价票,全看谁到得早、谁又能挤,戏演到后半场,倘若还挤得下,那么不用花钱也能远远地看上一看,声影缥缈似在天边,只足够凑个热闹。

    纪玉河学艺不精,还没上台就提前退了幕。台上的风景他没怎么赏过,台下倒是日日勾心斗角的精彩,养蛊似的,能为一点蝇头小利挠破了头。

    此时他眯着眼睛,在桌上敲核桃玩。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来看戏不为别的,就为了心里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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