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两攻一受 豹攻人攻) 试阅 (第1/1页)
宛世欢记不清自己醒来后过了几多时日,他将衣袖拢在手里,上好的凌云绸缎暗花织出大片祥云,衣角却磨得隐隐现出点粗糙的毛边,宛世欢全然没有身为前朝世子的矜贵,浑不在意自己一身破落相,因为如今他心中千缠百转,萦萦绕绕的惟有一个念头。 “你醒啦?”着粉白衫子的少年郎花一般自外面旋进来,惊起几只栖在枝头的鸟雀儿,叽叽喳喳地骂着许棠坏蛋自树枝上跳走了。 一把将少年搂进怀里,宛世欢牵出盈盈笑意,“才醒不久。” 许棠微点头,他发丝不束却乌亮柔顺,几缕乌丝软绵绵地落进宛世欢敞开的胸膛,宛世欢笑着去捉,许棠却已动作灵巧地自他怀中跳下去,徒留一怀花香,宛世欢欲抓住那丝缕香气,少年却回头冲他笑了一下,一笑胜过百花,“今日你煮什么呀?” 宛世欢于是改为去牵少年的手,许棠快快乐乐将他手挽了,脂玉一样的皮肤几乎将他手背吸去,宛世欢搂过许棠发丝,“先帮你绾个髻可好?”许棠含糊应了几声,脑袋轻点,宛世欢却知道他有些不情愿,只得再添半句,“有糕点吃的。” 许棠脸上绽开个笑意,晨光微熹忽而变为天光大亮,宛世欢不止一次庆幸自己身上还带着些赶路用的糕饼果子调调口味,如今捡到这么个宝贝,口腹之欲倒显得下三滥了。 不过若说得确切些,反倒是宛世欢才是被捡回去的那个。 他赶路不慎,马儿发了疯,连人将车一并甩下了山崖,幸而宛世欢有自幼习得点真气护住,才只断了胳膊,呕了血便晕过去,再睁开眼时周围便自兵荒马乱转为了世外桃源,可他那时全无心思欣赏仙境,只因有个花儿一样的人儿伏在他身上,见他醒了便愣愣地眨巴着一对儿乌亮剔透的眸子将他瞧着,宛世欢咳出喉间哽着的一口血气,那人就被吓了一跳,兔子似地抖了抖,倒是宛世欢这个负了伤的人反过来出言安慰,“咳......莫怕,莫怕,我伤不了你。” “你自然伤不了我哇。”少年像是被他逗笑,大大方方地靠近回来,他一头乌发披散着肩头,鬓边胡乱插着一簇粉白含春的野花,衣裳也像枝头揪来的,软绵绵地搭在他身上,花瓣尖尖一般的绉裙垂在地上却不染纤尘,却看他眉悬柳叶,面若春花,唇点丹朱,笑则眼角含春,嗔则杏眼悬泪,凑近时略带香风阵阵,“我叫......你呢?”面容明朗声音却软糯含糊,宛世欢听不真切,略一沉思顺他声音猜测,“你可是叫许棠?”少年恍然点点头,“是了,是的,我名就是许棠。”宛世欢与他通了名讳,少年稚拙地翘起舌头学他的名字,末了自己笑开,“你这名字好生奇怪呀。” 宛世欢自个儿在心中暗叹美色误人,竟让他身上疼痛都减了几分,许棠才想起他身上有伤,提起下裳的摆子便要来搀他,宛世欢呼吸间皆是花香清露,在美人面前英雄柔肠的气概倒是显出来,他一边说着无碍一边试着动了动手臂,麻木许久的血肉忽地渗出一股一股钻心的疼,宛世欢苦笑一声,庆幸此时他尚有乐天安命之心,因自己断的并非右臂而暗生欢喜,许棠见他说不要自己扶,便真只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宛世欢暗恨自己话粗气短,非要逞强却在美人面前闹更大的笑话。 “想什么呢?”细白手指在眼前晃晃,宛世欢回过神来,歉意地笑笑,“只是想起了与你初见那一日。”他右手捏着许棠一缕发丝,左手用撕下的衣料捆着木棍儿自脖颈上吊下去,许棠捧着一块饼子,珍惜地吮着内里的甜豆馅,外面裹的酥皮扑簌簌掉落一掌,他却半点不愿浪费,极宝贝地碰到了眼前将杏黄色的饼屑也舔了去,宛世欢自己的锦衣华裳破旧不堪,却舍得拿天蚕丝的发带与许棠绾头,他只用一只手着实不便,便要许棠也出一只手将自个儿云团样的发丝拢着,许棠含糊地含着饼子低哼,就是不愿的意思了,宛世欢放了手,许棠发丝便当真如天边丝缕的流云散落下去,许棠撇着嘴转过身,依旧小口咽着甜腻内馅,宛世欢眼神在他面庞打量一圈,定定盯着少年唇角一颗小小的饼屑,许棠吃喝动作皆是潇洒风流不拘小节,许棠憨笑一声,玉白的两颊鼓起来一动一动,宛世欢呼吸一窒,伸出食指点上淡樱色唇瓣正中一点唇珠,许棠疑惑抬头,饼子仍含在口中,宛世欢喉结略一滚动,指尖蹭过黏在他唇角的饼屑,送进自己嘴边舔了,还舔得十分神情自然正直,让本就迟迟钝钝的许棠毫无多余的心思。 不错,宛世欢现在萦萦绕绕的惟有一个念头。 该如何,让眼前这朵小花儿体会到本世子恳恳切切哀哀戚戚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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