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抵达仙渡 (第2/2页)
他的话居然被施云帆记在了心里。
“你还真给我妹拍照啊,那可就麻烦你了啊。”
“不是她,我是说,唔,要是你也想拍的话。”施云帆给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邬泾海明白了,“哦,原来我是小邬啊?”
“嗯, 你叫我小施……”
确实有很多人管邬泾海叫小邬,多是同事长辈之类的,他还从来没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少年喊“小邬”。
他都三十出头了,他甚至有时候会想,可能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和当初喊他爸那样,从“小邬”变成“老邬”。而这个契机往往来自于几个重要的人生大事发生的节点,比如结婚,比如有了孩子。
现在想想,他的上一段恋爱竟然是高中时期不知从何时开始,又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青涩恋情,好像是大家都起哄,慢慢就当真了。
后来学医,他忙得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上班以后更甚,连哥们儿约饭都要推好几回,还不一定能成行。
下班了只想倒头就睡,确实没精力想这些,再着,他看同事里有谈恋爱的,吵架了连马上哄都不一定赶得及,更别说平时约会维系感情,他也不想耽误人家。
推开阳台的推拉门,木栏杆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小小的阳台上还摆了个吊椅和一小组喝茶的桌椅。不算很大的空间里摆了很多绿植,邬泾海手欠还非要摸摸人家叶子是真的还是假的,结果摸了一手灰,只好洗个手顺便喂这些小脏东西喝点水。
邬泾海也懒得收拾行李了,窝在吊椅上看江水。
这里的房屋也很有特色,多是木结构的吊脚楼,屋檐似飞鸟双翼,透过木栏杆可以看见底下一溜青瓦,已经上了年纪,许多小杂草在缝隙里顽强生长。
“小邬?”
施云帆清澈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邬泾海吓了一跳。眯着眼仔细一看,原来他也在阳台,这里的阳台之间距离很近,几乎是挨着的,店家可能是为了制造私密感,在阳台两侧都摆了长得郁郁葱葱的散尾葵。
其实并不难发现那么一个高个子,只是邬泾海蜷在吊椅里,又被扇子一样的散尾葵叶子挡了眼。
“饿了吗?我妹妹磨蹭,这会儿肯定还没好,说不定还在打扮。”邬泾海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道。
“还不饿。”施云帆摇摇头道,也学邬泾海靠在栏杆上。
天色随着太阳落山变幻颜色,江水淹没太阳,落日洒下的金箔是最后的余晖,远处可见一架木头水车,转动时带起细碎水花,加入这一场平凡又盛大的告别演出。
“你看,有鱼!”邬泾海突然精神了,施云帆随着他指的方向看,确实有鱼,还不小,隐约可见好几条普通江水鱼鱼腮翕张,摆动身体,或许是觅食,也或许是嬉戏。并不是什么很值得赏玩的锦鲤一类,也不要人喂食,就这么随意地长在江里。
但是此情此景下,见到这些野物,倒是别有趣味。不像邬泾海一个迷信的朋友,在办公室里养什么风水鱼,买来大几十万,结果差点被新来的秘书喂得撑死。
施云帆看着那边专心看鱼的邬泾海,像站在了光晕里,眉眼越发显得柔和,看着他笑,嘴角也会不自觉翘起。
“那边还有鸭子呢!”邬泾海道,“我们待会儿坐船去吧?”
施云帆应声道:“听说晚上坐船游江更有意思,夜里还有酒吧,可以玩很久。”
邬泾海听到小孩一本正经地这么说都乐了:“小朋友还去酒吧啊?”想了想又道:“也不是不行,你也是成年人了,但千万别跟我妹说啊,我怕她闹着要去。”
施云帆经不起逗,脸都有点红了,道:“我不小了。”又澄清道:“是网上说这里有唱民谣的清吧,我不喝酒的。”
“好好好,小朋友真乖。”邬泾海安抚他,“走,跟哥一块儿催催邬思琴去,我看她还磨叽啥呢。”
两人倒是赶巧了,正打算敲门的时候,邬思琴穿着她的“奇装异服”出来了,“当当当当!”
邬思琴一身都变了样,上身是一件鸭蛋青的丝织提花倒大袖旗袍,下边配的是黑色长百褶裙和很学生气的小皮鞋。头发松散地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垂落在少女肩头,显得温婉宁静。
这一刻邬泾海好像才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连邬思琴这样的小屁孩都长成大姑娘了。
“好看吗?”邬思琴见邬泾海不说话,还特地转了一圈等她哥的评价,给邬泾海一个夸奖她的机会。
“还行吧。”邬泾海清咳两声,刚生出来的一点愁绪被咋咋呼呼的邬思琴瞬间消灭,无情道:“走了,就等你了,我都快饿死了。”
邬泾海心情颇为不错地走在前头,身后缀着一大一小两个尾巴,如游鱼一般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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