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正妻夏醇初登场,惩罚厚朴美泬举杯) (第1/2页)
儿时学堂的先生是个干瘦老气的年轻人,走路像乌龟一样缓慢,据先生说他研究过李淳风的,占卜之后算得自己可以活到九十九,从那之后便觉得何事都不必着急。 不着急死的人,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先生为自己占卜的时候就已经死过了。 王应桀不大喜欢他,却唯独爱他养得极好的茉莉花,香味清甜,还可以用来熏茶。时时在课堂上发呆,望着一株株茉莉出神。 娇巧,可人,像极了某个痴痴傻傻的人儿。 “小桀,小桀。”青青温柔的声音将王应桀从睡梦中惊醒,待小王爷意识回转,朦胧的双目四下望过去,却发现已不是那个在学堂的孩子,眼前白惨惨、黑漆漆的灵堂,才是他的天地。 他竟在守灵的时候睡着了。 穿着白色孝衣的青青,依旧是儿时清澈的双眸,却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王应桀狠狠地咬住了自己嘴里的软肉,心里不大痛快。 对于爹爹丧事的记忆,被春日的清凉,跪得酸软的膝盖,以及与青青的苟合给填满,从第一日的守灵,直到七日的道场礼,王应桀每每夜晚都会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拉小姨娘到假山后头做淫糜之事。 回到灵堂,所有人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低头跪在那里哭。 除了……厚朴。 王应桀瞧见厚朴那里的垫子空着,左右也见不到人,就问青青:“厚朴呢?” “送客去了。”赵青青伸出小葱脖样的手指,指向门外,“姜琴,您记得吗?和夏侍郎一同来的,厚朴见您没醒,便出门送客去了。” “夏侍郎?”王应桀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脸上挂上了一丝丝得趣的笑意,“夏醇?” “大约是吧……” 王应桀笑而不语,半晌后,突然意识到赵青青还提到了一个人,姜琴。小王爷秀气的眉尖拱起,随即,毫不犹豫地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逍遥侯府门前种的是梧桐,虽是无心插柳,却给人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之感。站在门口树下的三人,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王应桀出门的第一眼,便瞧见了正对着大门站着的黛青色便服的男人,只是因为他娇美的眉眼,尽显温柔的气质,如画中仙子一般引人注目。 夏醇。王应桀唇齿间回味着这个与自己指腹为婚的男人的名字,想象着他们未见的十年中,为何岁月没有磨平他的分毫天真和骄傲,如果在茫茫人海中擦身而过,王应桀毫不怀疑自己会一眼认出他。 即使十年未见,即使他们都已经长大。 此时,夏醇面色略有惊讶,望着眼前的姜琴副将和男妾厚朴。 姜琴副将很是不屑,对低着头的厚朴道:“小小双儿,敢于堂堂男子比肩,我瞧着,榻上承欢的日子更适合你。” 背对着大门的厚朴,只瞧见低着的头和微微颤抖的后背。 “姜兄,怎可……”夏醇的脸也因此涨的通红,显然未料到姜琴一位武将,竟会在别人的妾室面前口出恶言。 忽然,就听得一声冷笑。 两个人齐齐望向来者,只有厚朴一人仍旧低着头。 王应桀迈着自己六亲不认的步子,英俊的脸上挂着冷冷地笑容,还未言语,那冷漠的眼神便令姜琴打了个寒颤。 “见过小王……” “啪。” 一个耳光,打得三人皆惊,厚朴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相公,眼角发红。 这巴掌打得太狠,姜琴的脸上瞬时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姜副将,作何感想。”王应桀冷冷地望着姜琴的眼睛,看着那里头慢慢涌上的愤怒、屈辱、震惊。 “王爷,这是为何?”姜琴的牙齿被他咬得咯咯作响。 “打狗还需要理由吗?”王应桀下颌轻抬,轻蔑,高高在上。 姜琴看着他良久,忽然笑道:“是,王爷说得是,打狗自然不需要理由。” 王应桀从鼻子里哼出个声儿,再看一旁的夏醇也是受了惊吓的模样,怕着,却又故作镇定地挺直腰板,王应桀脸上的冷漠被风吹走了一般,拱手笑道:“夏侍郎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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