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2/2页)
,但是我还是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我回学校问夏扬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震惊。 夏扬说,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有的时候我们看的时候觉得离谱,但是现实往往比还要离奇。 “我们总得允许有人和大众不一样吧。”这是夏扬的总结陈词。 招我去陆氏的消息在我遇见陆景然的第二天下午就传达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翘了学校的讲座,跑出来和夏扬见面。 “这么快?”我放下厚重的呢子外套。 “陆总手下的员工办事效率都很高,”夏扬推了杯咖啡给我,“陆总说,明天双休日,你没课的话可以直接过去。” 我揽过那个瓷杯,说:“照这么说,我没事干的时候就可以往公司跑了?” 夏扬抿了下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没事,出了事有我,你帮了我大忙,后续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参与。” 夏扬皱眉:“什么?” 我站起身:“去公司吧,去了就知道了。” 我知道夏扬已经理解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爱意千丝万缕,其实追究到底谁是局内人、谁是局外人根本没什么区别,他看得出来,陆景然难道就看不出来? 我和他萍水相逢,他不知以何种方式能在短短的三言两语之中就领悟我和陆景然的关系。 或者,陆景然的公司藏着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些不为人知的、隐晦的又为世人所诟病的,藏在不见天日的角落。 陆景然的秘书是个男生,夏扬平时的工作也就是整理资料。 整理资料听上去简单,但是隔行如隔山,那些数值和公式,没有几年的经历是没办法那么多就分解出来的。 先不说这个。 我觉得我等不了了。 就像两年前我忽然在酒吧里面揭露出过往的疤痕一般,一见到陆景然,我就再也没有办法理性思考了。 我回去想了一个晚上,我自以为筹划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但是看到陆景然和他的秘书在一起讨论工作时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克制。 我知道我离那个秘密已经很近了,陆景然越是制止我,我就越想挣脱他的桎梏。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来了。随后他和汇报工作的秘书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我和夏扬都叫了过去。 “你跟着林秘书一起,去跟一个项目,”陆景然对夏扬说,他可能还是不记得夏扬的名字,“你跟我过来。”他说完,抬脚往办公室走去。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他往办公室走。 “陆式这两年的发展情况,还有之前在国内的发展方向以及在一些国家政策……” 我在他的办公桌前停住脚步,看着桌子上一个木质相框出了神。 我忽然想起来为什么我会把陆景然的照片装进木质的相框里放在床头了。 那不是“偶然听谁说起”,那是陆景然告诉我的。 我怎么会忘记? 就好像这些根本不是我的记忆一样? 在我们都很小的时候,他上中学,因为学校离家实在太远,通勤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所以选择在校门口租了房子,自己一个人住。 那时候我还在读离我们家小区不远处的一所小学,我不能忍受他的离去,索性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任谁来说话都一副烦躁的样子。 陆景然告诉我,把他的照片装进木制的相框里放在床头,他就可以抵达我的梦境,这样我们还是可以天天见面的。 遗忘是人类一种在正常不过的生理机制。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可是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踱着步子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相框,问陆景然:“这是什么?” “什么?”陆景然愣了下,随后转过身了,我没去看他所以我不知道他的神色是否有所变化。 但是我很明确的听出了他语调中的变化。 他怒气道:“把它放下!” 我神经质地握紧了相框的边框。 照片上的男孩,是十七岁的我。 那年发生了什么? 是了——陆景然上了大学,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 我皱着眉又仔细想了一下。 可是他为什么会放这个时期的照片? 哦对,那一年什么都没发生,我爸尚在人世,我妈没有任何重病,我和陆景然之间也没有告白。 那是多么灿烂生动的一年,好像一切都很美好。而一切都没发生,就好像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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