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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又好笑地乜他一眼,“我随口一说。” 季杏棠上前敲门,门开了出来两个穿着短打黑褂的打手,魁梧挺拔,负手而立。季杏棠脸上带着好颜色拱手行礼,“鄙人季杏棠,今日来会,还请两位兄弟通知冯馆主。” 两个打手相互看了看,眼色还没使三分拳脚就招呼上了,始料不及,面前扬起粉尘,一拳头就被白啸泓挡开了。白啸泓是一掌抵住彪悍的铁拳,西装穿在身上有些束缚他的动作,力气却是恰到好处,轻一分这拳头就要落在季杏棠眼窝上,重一分让这打手趔趄两步失了他的面子。这个虬髯客不服输地与白啸泓角力,再使不上力气被迫露出窘态,白啸泓笑了笑松了手,“都说前来拜会,这是几个意思?” 虬髯大汉甩了甩手腕,粗声粗气地说,“我们冯馆主说了,你们来了不用多言就直接动手。”说罢又朝他兄弟使了个眼色,二人势如张飞,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大事不妙,两人背抵着背动作如出一辙,迅捷地把西装外套甩去,手枪就抵在虬髯大汉的脑门子上。两个打手面面相觑都不敢轻举妄动。 “二位前来拜访?究竟意下如何?” 一阵鸽哨声中传来粗犷豪放的声音,一群白鸽从头顶飞过。冯友樵完全是宗师打扮,一身素净的黑棉袍子,袖口外翻露出白色的里衬,头发梳的光滑,胡子也刮的一干二净,他手把着小巧精致的紫砂壶,里头是温酒,对准茶壶嘴咂了口酒,笑向二人。 白啸泓松了手,手枪掉在地上,摘了皮手套随手塞进襟前的衣兜里,蔑视地瞧了虬髯汉一眼,偏头对季杏棠说,“杏棠,把枪放下。” 季杏棠死盯着面前穷凶极恶之徒,松了手又转身拱手行礼,“冯馆主。我兄弟二人敬你真性情英雄,虽未曾有剖心之谊,今日前来拜会必是坦诚相待,这是何故?” 冯友樵一手握着砂壶一手背后,眯着眼老奸巨猾地打量二人,“我这么做不为别的,他沈正嵘是国家民族的罪人,我是中华民国的国民,我要对他加以制裁。念你二人还良心未泯,不是看在救国会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条件我在信里说的很清楚,该怎么做你兄弟二人看着办就是,还承蒙季老弟抬爱,对我这个乡野鄙人还要故作三分忌惮。” 说罢他一挑浓眉,满是嘲讽和鄙夷。 白啸泓哼笑一声,他就是瞧不得谁在他面前装腔作势,他拉了季杏棠一把,季杏棠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松开,又和气地说道,“小弟资历浅辈分低哪有抬爱一说?冯馆主的为人江湖上有目共睹,当初的北伐余势,上者娶姨太太购置藏娇金屋,下者狂嫖滥赌花天酒地,早先摆起正人君子模样的后来都成了鱼肉百姓的阔佬。早就听闻冯馆主给了警备员司令两掌,是嫉恶如仇的真君子,又何来乡野鄙人一说?” “东洋人存心相犯,失地之责不测。实不相瞒,沈公多有自责,离开上海再赴战场是早晚的事。只是现下沈公的身体江河日下,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敢自比季布一诺千金,但季某人可以担保,一旦沈公身体无恙便会离开,现在还请冯馆主多有担待。”季杏棠又说,“鄙人知晓冯馆主是不拘小节之人,从不打金银细软的算盘,倒是我满身铜臭,黑金产业有的,金融产业也有,拨一批善款来救济东北的灾民和关外的义勇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同是在上海滩打天下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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