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3页)
缓的回复好友。 电话里头,庄明连连叹气,只听见他说:“好吧,后面再跟你打电话,我和方雨一直都在,你要是自己想不开,小心我俩揍你!” 听他说完这句话,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崩裂,岑叙回了句“好”,便再也按捺不住,迅速挂断电话,在卫生间的角落里蹲坐下来,失声痛哭。 玄关处传来落锁声,冲着哭声所在,来人脚步急切,岑叙尚未想好如何面对弟弟的盘问,却见岑澍推开卫生间的门惶急道:“哥,父亲出事了!” 医院里—— 眺望窗外的青天白日,岑澍幻想自己生出翅膀,化作飞鸟远离尘嚣,但手术室大门上方亮起的,仿佛被鲜血晕染过的红色灯光,将之从不切实际的妄想中拉回。 门里曾有无数条生命在死亡边缘挣扎,不论他人生死,岑叙总觉得这种再不相见的离别与他甚远,可如今自己的至亲正躺在里面,吉凶未卜。 手术持续数十个小时,从白天到黑夜,父亲的手术不算太成功,他从手术室中出来后立即被转送到重症监护室,医生说病人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不知何时会醒来。岑叙隔着一层玻璃看向里面的人,年龄不过五十的父亲早已生出雪鬓,正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 兄弟俩翻了父亲留给他们的存折出来,十几万的存款仅够支付手术费,就算有保险支撑,后续高昂的住院费用依旧令他们手足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岑叙从未感到如此深切的绝望,他忍不住发问。 几天前,父亲出差,临行时尚且精神满满,现在却因为一场车祸在死亡线上徘徊,而肇事者不晓得去了哪里。 医院的白光十分刺眼,令人极为不舒服,岑叙忽然又想起自己在学校的事,捂面崩溃起来。 “一定是我,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的事儿才会发生意外--”说着,他逐渐站不稳身形。 “哥,不是的!警方说父亲的手机里没有通讯记录,”一旁的岑澍见状,也是凤眸带泪,苍白着脸,他扶稳岑叙,全身难以控制地颤抖,咬牙镇静道,“回家吧,哥--医院已经答应给我们时间筹款,等在这里也不能解决问题,我们都需要休息,尤其是你。” 正如岑澍所言,岑叙缺乏睡眠,他现在宛如一块真正的木头,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急需调整精神状态。 就这样,见哥哥没有意见,岑澍搀扶着他回了家。 凌晨,beta历经一天风波后终于熟睡,岑澍望着他的睡颜,对手机输入一串冰冷的数字,拨打过去。 “洪秘书,明天有时间吗?老地方见吧。” 今年冬天雪来得勤,岑叙被噩梦折磨甚久,惊得汗水连连,猛然坐起,发现屋外再次下起大雪,他察觉岑澍不在家,情绪激动地用力喘息,顾不上吃餐桌上岑澍留下的早餐,手机也来不及看,趿着拖鞋便跑出去。 跑到街上,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飘雪,云层遮蔽,太阳消匿,他止不住地奔跑,想寻找到生命中他唯一能依靠的人。 失色的世界开始旋转,岑叙像个困在跑轮上的人,始终寻不到尽头,兜转一圈回到起点,终于体力不支晕过去。 一辆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停在路边,周身时常围绕檀香味儿的alpha走下来,一把打横抱起beta上了车。 司机眼瞅着大少爷将人带上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感叹不可思议——这年头石头也能生花,于是他谨慎询问:“少爷,还去“朗铭”吗?” “开车。”周玦把人带进怀里,低头握住beta被冻僵的脚,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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