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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不是我了。”她赞叹道。 “是您手巧画得好。” 江戈也在看自己的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脸上画如此浓重的妆。 半面艳丽的花旦妆容与他身上绯红飞鹤的大氅交辉相应,灼灼华华。 柳老太走上前,合上了梳妆盒,然后满意地看着自己没退步的手艺。 “你要多笑笑。”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叮嘱着。 老人是这世上最敏锐的存在,就算你掩饰得很好,他们也能感觉到你心里藏着事儿。 柳老太其实就有这种感觉……在青年的心底其实藏着很多很难过的事情,只是他总将那些难过藏起来。 柳老太看在眼里,觉得心疼。 ——这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总是那么苦呢? 江戈一愣。 片刻,他唇角向上扬起。 “好。” 他说。 真正地笑了。 第43章 再不孤独 戏台前,穿着正红飞白鹤氅的青年与剩下的其他老人一起落坐。 花了一下午搭好的八卦棚围屏后点起了蜡烛,烛火透过红色的绸布绰绰地透出影子来。一位着青色长衫的老人用鼓槌敲击牛皮鼓面,在夜风中鼓声一起,那红绸的幕布便一下地向两边拉开了。 铜锣唢呐,丝竹管弦。 在热热闹闹的乐声中,精致的偶人穿着华美的衣服登场。 逝去的美好时代从年岁的缝隙里透出了一道光,于是那千百年前的古老美丽就穿越了时空,跨世而来。 在精致的雕花小栏杆之后,俊秀的书生穿着青衫长衣手捧书卷翩翩而来,他来回踱步。 “……十年寒窗,寒也暑也不知苦,终得个腹中经书。今儿有一事,多也多迟疑,欲往那京上去,谋个及第好功名,不枉平生抱负……” 青衫书生独步来回。 书生踱步犹疑间,烛火的光在帘后又亮了一根,于是台上另外一角就亮了起来,一年迈白头老妇和另一少年妇人在纺织机旁,老妇人手中丝线穿梭如活,少妇人垂首,以帕悄悄拭泪。 老妇问儿媳,何忧虑自此。 少妇细细地抽泣,说,科举在即,郎君也,该赴京远去。此去分隔两地,多万里山重,多千里河长,不知何年何月方可会。恐此去山高水远,路险而艰,亦恐对镜梳妆,再无人插簪描眉。 老妇停下了织机,叱儿媳不知事,闺中情长怎可与前程相提并论。 儿媳默然不语,在哀哀的二胡声中,起身退下,自去煮饭。 见儿媳退下了,老妇复又织布,银线却不再纷飞灵巧。线错数行,老妇忽将丝线掷之地上,自个抬袖抹泪。 “老妪虽叱女,心中实是也有那万千愁。吾儿少年习诗书,终日皆苦读,百里乡间谁人不知。”丝竹转低,细细如泉流冰下,老妇长叹气,“怎奈这赴京之路是甚的远。老妪体衰年岁高,也不知,若我儿去也,春去冬来何时复相见?又恐那阎王爷,生死簿上早提名!” 老妇在这处哀哀哭泣,另一处书生也自愁绪百转地唱。 唱家中有母岁高,恐他自己这一去,若母亲老病缠身,无人照顾。又唱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刚入门不及一年,两地分离相思苦。 江戈坐在戏台下,指尖摩挲着酒盅的边缘,凝神看着这场戏。 这只是出普通的古老木偶戏,讲的是一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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