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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 (第1/1页)

    第一次被他发现的时候,是在那天的深夜。斯年手里拿着刀子,一个人在主卧紧锁的门前站了很久,直到林遇睡梦中觉得口渴去客厅找水喝,两个人就这样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就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三岁的优优还对斯年这个住进家里的陌生人感到好奇,围着他一直叽叽喳喳的说话。

    外面的夏天炎热聒噪,两个少年被交代在家里看着妹妹,所以呆在家里不能出去。晚上曲芸安回来,家里才有点热闹气,不过这都与斯年无关,白天的时候他偶尔出房间看看,到了曲芸安下班回家,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出来。

    饭桌上,怀里抱着的优优一直指着斯年叫哥哥,即使曲芸安没有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曲芸安嫁过来的时候林遇已经成年了,听已故的爸爸说过曲芸安和前夫有一个儿子,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突然把儿子接了过来。

    吃完饭后,优优吵着要吃雪糕,一直磨着斯年去给她买,林遇在一边哄优优,但优优不理他,急的哭。

    斯年没办法,站起来准备出门,优优见状刚抹了抹眼泪,曲芸安突然说:“优优听话,你大哥给你买。”

    优优说:“哥哥买,哥哥买。”一边指着斯年。

    斯年牵住她的手,没走几步,曲芸安又重复了一遍:“优优,你哥陪你去。”接着喊了林遇的名字。

    斯年一下子愣在原地,他转过头看曲芸安,发现对方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存在。斯年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觉得喘不过气,转身走进房间,把林遇那句“我们一起去吧”关在了门后。

    他止不住的颤抖,努力的抑制着走到了床边坐下。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无声的哭泣着,手习惯性的握住了手臂。崩溃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他卷起袖子,手臂上丑陋的疤痕像是一条条枯瘦的虫子爬在上面。斯年拿起枕头下的小刀有些失控的往疤痕上割着,直到流出的血把原来的疤盖住,眼泪滴在血上,为了麻木神经,划下第一刀的时候他就要不停的割,只有这样持续下去才能缓解上一刀的疼痛。他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气,放下刀,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割裂的痛苦,那种痛像神经被残酷的剥开,皮肉分离的完全暴露于空气之中。

    甜蜜的痛苦麻痹了神经,把脑子里痛苦的回忆驱赶了出去。左手臂痛的完全麻了,甚至抬起手臂都会觉得非常累。他脱力的躺在床上,手用力的握着手臂上方没有受伤的皮肤上稍微缓解疼痛。他的眼角和脸上都是干了的泪渍,有点难受。

    如果你必须杀一个人,你会选择杀谁呢?

    父母,兄妹,老师,朋友,又或者是其他人?

    来到这个家庭之后,斯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最想杀的不是家暴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也不是抛弃了自己的母亲,而是那个三岁的小女孩优优。

    因为身体的缺陷,他没有决定自己性别的权利。拥有两幅性器官的他,因为母亲没有能再生下一个儿子而被定下了男性这个性别。为什么想杀优优呢?也许是羡慕她,都是曲芸安的生出来的孩子,她能得到曲芸安的爱,而自己不能。又或许是羡慕她的健康,羡慕她不像自己一样,是被强奸而生下来的孩子。

    手不自觉的伸向下身,隔着裤子抚慰着自己隐秘的性器官。精神持续亢奋的他抑制不住性冲动,一手脱下裤子,手指就着自残的血揉捏着前端的肉蒂,他忍不住的抖着,湿润的血液让肉蒂在抚摸着尝到甜头硬了起来。他看向下身,手指夹杂着鲜红的血在自己阴部,诡异的视觉冲击让他更加兴奋,揉动能听见黏糊的水声,不过是血罢了。

    斯年陷入了一种虚弱又兴奋的状态,几乎是渴望着得到高潮。他像一个满脑子都是性高潮的婊子,努力的取悦自己让自己感到舒服,从肉蒂传来的诡异的酸麻感将他包围,他阴蒂高潮的非常快,没几分钟,下体传来的电流感直击大脑,像是眼前炸开了烟花,他张大嘴喘息着,身上出了些虚汗,陷入高潮的不应期中。

    也就在那一瞬间,得到满足的身体升起一股奇异的排斥感,斯年忍住想吐的感觉拿纸巾擦了擦手,对于这幅生理缺陷的身体,他渴望用女性器官高潮又厌恶自己的欲望,每次高潮之后的恶心的感觉比性高潮还强烈,几乎让他吐了出来。他的阴部上全是血,因为从穴里流出来的淫液,血的颜色没有了之前那样深。

    他无奈的去洗手间洗下体,洗完躺回床上的时候被深深的困意袭卷。

    在迷迷糊糊的混沌之中,他胡乱的想着。林遇看见那天晚上的自己,心里会怎么想呢?他会告诉曲芸安这件事吗?

    告诉了最好,他一刻钟都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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