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此 (第1/2页)
季承鄞中蛊时间之长,导致蛊虫成形,多年来一直毫无所觉,对他下蛊之人一直很小心谨慎,并且在一定程度的了解季承鄞的一些喜好或者习惯,要逐渐排查并不复杂,能够了解他的喜好和习惯的,最清楚的就是身边伺候的人其次是妃子、朝臣…… 在知晓自己被下蛊之后,季承鄞玖已经叫人暗中调查,竟查到了曾经伺候过晏玖的那几个小内监身上去。 当年的晏玖几乎跟季承鄞同吃同睡,连带着身边也有内监伺候,后来他们之间矛盾频发,晏玖再不住宿宫中,回到永宁侯府,季承鄞那时气在头上,看到那几个曾经围着晏玖转的内监就想起他,十分不待见那些人,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人都给打发走,没想到隔了那么多年,中蛊这件事情竟然与哪些人有关。 这要是季承鄞还不知晓自己中蛊之事,光凭着一点,他定会对晏玖起疑定罪…… 晏玖那时候还没释兵权,幕后之人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一国之君和手握军权的重臣决裂,经过时间的推移,蛊虫的效用越来越明显,会继续与妃嫔、朝臣离心,最后变得盲目自大,人心尽失…… 季承鄞几乎可以猜想到他的结局。 一个诛灭诸国恶名加身的皇帝,神志不清,亲信尽失,再因为蛊虫发作,性情暴戾无常,必然引起不满,这样的皇帝有什么资格坐拥王座?这个好不容易统一的王朝不过昙花一现,很快就会被其他人打着“讨伐暴君”的名义重新出现一个乱世。 季承鄞修长漂亮的指节夹着一颗黑玉通透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再纵观全盘,白子已经是败军之势。 真是俗套,又再寻常不过的亡国之君下场。 他看着那盘棋,有些无趣。 中保一路小跑进来,在他身旁道,“陛下,已经查到了,晏候几个月前病了一场,沈……”他迟疑了下,把“沈夫人”三个字咽回去,换成了“沈氏亲自照顾侯爷,没让旁人近身,入口之物并无异常,唯有淑妃为晏候求到了寺庙里的镇魂珠,送了过去,被晏候戴过一段时间,后来不慎遗失。” 季承鄞听了,心中平静无波,仿佛早有预料,只觉得“果然如此” “你说,她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季承鄞面无表情的问,中保不敢答话,只觉得淑妃真是作了个大死,就算晏候想保她,也难。 他安静的等待着帝王下令拿人的命令,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皇帝下令,疑惑地抬头,只看见君王已经在批阅奏章,未免太过平静。 “陛下?”他有点搞不懂陛下的心思,这不抓起来吗? 季承鄞看也不看他,“你跟了朕那么多年,脑子怎么越来越笨了?” 中保连忙讨好,“咱家本是个笨的,那里想得到呢。” 季承鄞在奏章上批了一个“诛”字,丢给中保,“动她干什么,徒惹阿玖与朕离心,不用管。” 中保看了一眼奏章,那个鲜红的“诛”字让中保眼皮子一跳,立刻去传令,他没发现高高在上的皇帝握着毫笔的手在轻轻颤抖。 “都出去吧。”季承鄞下令。 等着侍奉或者正在打扫的宫女纷纷行礼离开,关上门没多久,突然听闻里面传来巨响,好像是摔了什么东西。 门外众人脸色微变,绷紧了神经,不敢松懈半分,连大气也不敢喘,亦不敢进去一探究竟。 殿内。 散落一地的纸张,染上污墨,旁边是散落摔碎的墨台、折断的御笔,摔得稀碎的瓷器碎片。 季承鄞端坐桌前,面无表情,阴沉沉的,唯有双眼发红,隐隐含着泪光,却不肯落下。 他从未想过自己跟晏玖这些年来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比起耻辱和愤怒,更多的是痛苦。 他和晏玖经历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生死相依,别离重逢,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本该得到一个最好的结局,却因为一群蝼蚁,差一点就要分崩离析。 他被蛊虫蒙蔽的那一段日子,冷落、忽视、厌恶、疏离、甚至怀疑宴玖有不轨之心而起杀意。 清醒的那一刻他是惊愕而迷茫。 自己怎么会那样对宴玖呢? 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着护着,甚至想过倾尽天下之力供养,恨不能够对他更好……那个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啊,他怎么能那么轻贱?他怎么能对晏玖动手,怎么能在他病痛时,视而不见,不闻不问,他都做了什么……? 从前每一次看到晏玖为他出证,带着一身的伤回来,都恨不能亲身代受,想到过去种种,季承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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