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带他们往好的方向走,他们简直像是两个瞎子。 (第1/2页)
他们像是陷入了难以缓和的僵局。 白日里乔遇不用挂水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病房窗前的沙发上。他侧着坐,一腿盘起来,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拉高了,底下露出来一截苍白纤瘦的脚腕来。 他的胳膊交叠着搭在窗沿上,手里攥着输液针,偶尔在玻璃窗扇上划动。 因为没什么力气,声音也并不刺耳。 病房楼层高,窗户不开,底下的是什么都看不到。南国沿海的冬,没有雨,没有雪,只呼啸的风,在高楼外弄出更为明显的动静来。 往往这种时候,秦放就坐在乔遇身后。进门不远的位置,那里放了一把单人椅。因为头一天秦放想要坐乔遇身边,乔遇用红得病态的眼睛瞪着他,作势要将输液的针扎进手腕里。 秦放当然只有退让了。 每天主治医生和专家组都在病房里打转,但秦放不明白,为什么乔遇没有好转的迹象。那些针剂和药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到了乔遇的身体里,经由经脉或者食道,但是乔遇依旧面色苍白,只眼眶是红的。 直到有天乔遇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待了太久,他走近了附耳过去,听见十分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呜咽声。 纵使全京城认识的人都说秦放聪明有手段,可秦放得说,乔遇大概是他一生的知识盲区了。 他知道乔遇缺少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都是爱。 大抵是年少时候和卫兰一起生活时就有的毛病,极度缺爱,又难以自我肯定。 可明白之后,秦放依旧是迷茫的。因为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跟乔遇说了,他们是家人是爱人,可乔遇还是不满意。 他怎么都弄不明白。 关系进入僵局,就算大多数时间都形影不离,但乔遇已经鲜少和秦放说话。直到他住院不过一周,宋律和陈砚突然过来,看了秦放一眼,最后请他回北京去。 宋律和陈砚能来,乔遇当然知道是为了江临的事。他依旧是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宋律极为不情愿的样子,阴沉面色几乎要渗得出冰碴子来,淡声问:“我回去能做什么?” 宋律冷硬的脸几欲抽搐。 他斜眼睨着秦放,话却是对乔遇说的,“秦总是江临唯一的不在场证人。” “但他拒绝出庭。” 乔遇终于算是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收到那些照片。 他缓慢挪动身子坐得正了,病号服摩擦着沙发布面的时候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就在那白噪音一样的声响中反应过来,宋律觉得自己回去的话,秦放就会跟着回去。 而秦放给他发那些照片,是想用这个法子刺激他自己回去。因为本来江临帮他逃出来是秦放暗中准了的,也就是说,江临和秦放的关系没有糟糕到秦放会对江临的事情置之不理。 这些人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乔遇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卷进去。他转头看秦放,男人脸上漠不关心的,像是根本不在意江临是不是会被判刑。 残存的理智叫乔遇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从过往抽丝剥茧拿出来的线索,却只将他自己裹得像是一只茧。 最后得以成型的想法,只有——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遇——!” 像是没有想到乔遇会说出这种话,宋律作势就想冲上去给他点教训。站得近的陈砚一把拉住宋律,可也是满脸不可置信。 “要不你们下次再来?” 气氛最为僵硬的时候,秦放终于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面上。他面上表情很淡,不像以往,若是看见有人对乔遇这样,脸上会挂着很明显的冷笑。见着自己吸引了三个人的注意力,他还挑了下眉,“今天谈不拢,当然应该择日再谈。” 宋律看不清他是打什么主意,可瞥眼见着乔遇看着秦放也是面色阴沉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一声,而后摔门离开。 “你们秦家人惯来这么不是东西!” 乔遇眼里的恨意近乎要实质化。 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秦放坦坦荡荡迎着乔遇的恨意,很是不解的样子,“你这样生气是做什么呢?”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我不是秦家人。” 秦放又开始觉得无力了。 他终于起身朝着乔遇走过去,万幸,这次乔遇的应激反应不太大。于是他可以面上带着笑,径直在乔遇面前半蹲下,姿态放得很低的样子。 “可是大家都知道你是秦家人。” 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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